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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在大洋上拉开距离,郑军就对三十六门炮的武装商船一筹莫展。

熊廷弼超越时代之处就在于对敌我实力对比总是有着清醒的认识,喜道:"你说的很好,正与我不谋而合,只是你有什么法子拖?"

能够得到熊廷弼的认可,郑芝龙受宠若惊。

"熊枢密可修书一封,让我送到澎湖去,向库恩诈降,以拖延时日,好在水中埋水雷,岸上埋地雷。"

熊廷弼问道:"你上次已经骗瑞茨一次了,这次再去送信,库恩还不把你给杀了?要不另派一个人去吧?"

郑芝龙道:"卑职和西洋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他们的脾气秉性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就是一群大傻子,生下来就是给人骗的。"

”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只要许给他们利益足够大,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能忘得一干二净。我骗他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们回回都着我的道,下次又跑回去骗的时候还是一骗一个准。"

三人面面相觑。

熊廷弼率先打破沉默:“既然你有如此本事,此事便交与你去办。”

郑芝龙欣然领命,带着书信前往澎湖去见库恩。

洪承畴十分不放心,对熊廷弼说道:"郑芝龙这厮看着就狡诈多端,怕不怕他耍什么阴谋诡计?"

熊廷弼不以为然地说道:"且看他回来了怎么说吧。"

郑芝龙乘着一只小船去了澎湖,瑞茨一见了他就像饿狼一样扑了过去,仿佛要把他生吃了。

郑芝龙镇定自若地说道:"长官,我是来送投降信的。"

瑞茨破口大骂:"尼古拉/一官,你就是撒旦的儿子!你上次说洪承畴要和我会谈,把我骗到金门湾,却半夜偷袭我,你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我再不会相信你了!我要送你去见上帝!"

郑芝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长官,你弄错了,我是无辜的!不是我骗你,是洪承畴骗的你!"

瑞茨气得大叫:"我凭什么相信你?"

郑芝龙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一本正经地说道:"主啊,伟大的主啊,请允许我以你的名义发誓,我是诚实的,我是无辜的,从来没有欺骗过瑞茨长官……"

瑞茨被郑芝龙的样子迷惑了,犹豫起来。

库恩听到动静走来,接过郑芝龙递上的信,说道:"长官,这是福建最高长官熊廷弼的投降信,他的官衔是枢密使,比洪承畴的官衔高了太多,可以决定福建的一切事务。"

库恩看罢信,大笑不止:“你们明朝人果然胆小如鼠,熊廷弼真的愿意向我投降吗?”

郑芝龙赔着笑脸奉承:"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所向无敌,熊廷弼希望能够签署一份和平协议。"

库恩提出了苛刻的条件:

"第一,赔偿荷兰人白银一百五十万两。"

"第二,永久性割让澎湖列岛。"

"第二,允许荷兰人在漳州河口、闽江口进行自由贸易,对前来贸易的商人不得有任何限制。"

"第三,不允许明朝商人前往长崎、江户、马尼拉、暹罗贸易。"

"第四,不允许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国人在明朝沿海交易,要在所有道路防止他们、阻止他们。"

"第五,以上全部条件永远不得违背,作为回报,荷兰对福建提供保护。"

虱子多了不咬,郑芝龙佯装全盘接受,约定两个礼拜之后,由熊廷弼到澎湖岛上签署协议。

库恩心急难耐,恶狠狠地说道:"两个礼拜太久,最多只能有一个礼拜!如果超过期限,整个福建将变成人间地狱!"

七天的时间里,熊廷弼不眠不休地组织老百姓向西撤退。

同时在福州近海埋设了数不清的水雷,在岸上三里之内埋设了密密麻麻的地雷。

七天的期限很快到了,库恩却根本等不来熊廷弼来投降,气得一跳三尺高。

泰昌六年元月二十七日薄暮时分,一百五十艘荷兰战舰从澎湖湾出发,二十八日凌晨,荷兰舰队兵不血刃占领马祖岛,稍事休整之后,气势汹汹扑向闽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