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魁皱眉道,“妹妹,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那件事作甚。”
姜玖的小嘴一翘,不吱声了。
陆漫也不好接小姑娘的话。别说她小小年纪,就是自己当初都觉得姜展唯是在帮自己。甚至狡猾的长公主,浸淫朝堂多年的几位老爷,都不知道姜展唯那天不遣余力的“护妻”,是另有目的。
想起那天的情景,陆漫还是不舒坦。曾经那些人的骂像一把把刀子,割得她体无完肤。当那些伤口快要愈合的时候,姜展唯又在上面撒了一把盐。
虽然姜展唯说后悔了,那一封封来信甜得能把人齁死。姑且当那是他真心后悔了,想跟她继续过下去。但曾经的伤痛也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想起来还是痛得她心在发抖。何况,她就是再傻,也不敢轻意相信他的话了。
她心里的气恼不好表现出来,还是笑着把那几个孩子送出了门。
第二天早饭后,宋默就被段嬷嬷强行带走了。他现在也不哭了,觉得像谢开沛那样一走就哭,太幼稚,太丢脸。
陆漫把自己收拾利索,又给姜悦穿上银红绣花软缎小短衣,同色小裙子,再穿上小绣花鞋,小妮子漂亮极了。
陆漫情不自禁地狠狠亲了她的小脸一口,逗得小妮子咯咯直笑。嘴咧大了,一丝银线流出来,陆漫又用帕子给她擦了。小家伙长出了八颗小米牙,经常流口水。
等到穿戴好的姜展魁和姜玖来了,陆漫几人一起推着姜悦坐的婴儿车去了鹤鸣堂。这个婴儿车当然也是陆漫的“发明”了,她画了图纸,让柳信拿去外面做出来。
厅堂里,除了新郎官和新娘子,所有主子都到齐了,连着那个才三个多月的三姑娘姜珍,也被乳娘抱着坐在右边最末的锦凳上。
看到姜悦,老驸马的眼睛又笑成了两道深褶子,招手笑道,“快,快把小悦儿放在罗汉床上。”
长公主见状,又对敏哥儿笑道,“重孙孙,来,坐在本宫身边。”
长公主睿智,见老驸马过于偏颇,便会搞平衡,给长房重孙子一些体面。
敏哥儿已经三岁了,听了招呼赶紧乐颠颠地迈着小短腿跑去挤进长公主的怀里。
陆漫刻意看了一眼,没请朱老太太和姜凌一家。那自己认亲的时候请她们来,就是故意的啰?
她始终不能介怀她认亲时发生的那些事。那时她已经够艰难了,这些人还专门把朱老太太请回来给她添堵。
便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笑问大奶奶道,“咦,怎么没请老姑太太呢?”
大奶奶有些蒙,反问道,“咱们家认亲,为什么要请老姑太太呢?”问完才反应过来,陆氏认亲,是请了老姑太太的,老姑太太还把陆氏骂得够呛。她不觉红了脸。
陆漫似是了然地说道,“哦,原来咱们家认亲是不需要请老姑太太的啊。”
当初,她为了能活下去,每跪一个人,都要被斥责一顿,她又要卑微地承认一次错误,她的自尊已经跌落到了尘埃里。特别是那个可恶可恨的朱老太太,言辞极尽刻薄。
还有可恶的姜展唯,他那么高调而悲状地维护她,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受尽委屈,但为了长辈为了家族忍辱负重的孝子形像……却原来是为他以后带着弟弟妹妹分家,以及功成名就休她打基础。
真是物是人非,过去了两年,她不仅活下来了,把老驸马的病“冲”好了,还堂堂正正地坐在这里,没有谁再敢小瞧她,甚至比在座的绝大多数人还得当家人的
姜展魁皱眉道,“妹妹,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那件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