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度荣山

次日一早,鹿浅就带着敖伯玉准备回度荣山。

“九妹,怎么来一趟,都不去宫里见见父王与母后就要走?”

“七哥你代我向父王与母后问候一声就是了,我此番下山只是路过,还有事要回山向师父禀报。”鹿浅解释道。

“既是如此,我会与父王与母后说的。”

接着这鹿浅就手一挥,一朵云雾落下。

随后抓着敖伯玉后衣领,跳上云雾,飞天而去。

“九公主殿下,你抓我干嘛?”

“你这小小都功,只脱去小半凡体,踩不稳云,若是不抓着你,掉下去了,立刻就摔作一摊肉泥。”

敖伯玉也未辩解,飞了片刻,就见远处云雾迷茫,看不见前路,鹿浅并未减速,直接飞入云雾中,敖伯玉随即就见一仙山,直插九天。

但见:

方圆八百里,上下万仞高。内有灵泉流淌,外有支峰六山。远望仙气渺渺,近看璇霄丹阙。仙鹤成双鹿饮水,老猿聚群灵鸟鸣。奇珍异草随处见,万花争艳恰逢春。

二人落在山下,沿着山路,行了十余里,到半山腰,不远处就见一座宫殿,一半修建在半山腰的宽阔平地上,一半竟悬空在空中。

真是个鬼斧神工,美轮美奂,只见:

仙雾缭绕,百卉千葩。松柏青冉冉,绿竹色苍苍。门外灵药布景,桥边神花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果然神仙府,真个赛天堂!

敖伯玉不由叹道:“原来那:云标金阙迥,树杪玉堂悬。半岭通佳气,中峰绕瑞烟。乃是写实啊!”

上前,见山门旁立一石碑,上书:风伯府。

两个十来岁的道童上前对鹿浅行礼道:“见过小师姐。”

“跑得慢,走得快,你二人可知晓师父此时在何处?”

“老爷在长留殿,不过并未讲道,只是独自在那。”二人一同答道。

鹿浅又继续领着敖伯玉往里去。

穿过几重琼楼宫阙,至长留殿前,鹿浅让敖伯玉稍作等待,自己进殿,不多时,就来唤敖伯玉。

走入大殿,敖伯玉第一眼就瞧见飞廉妖圣端中央的讲道台上,殿中摆了十多个蒲团。

只是这飞廉妖圣与自己听闻中那副“捉天拿地天神惧,八荒罡风群魔慌。”的形象相差甚远。

就见他:头未戴冠,身披道袍,腰上松松系着一条白色大带。

不像是妖圣,反而像一闲散飘逸的中年道人。

“台下那人,你是何人?自哪里来啊?”

连那彻听都能看穿自己的身份,更不可能瞒过飞廉,敖伯玉也没想过要隐瞒,拱手行礼道:“回妖圣的话,晚辈乃赤演神州西海龙王敖闰三子敖伯玉。”

“不过住家,为何远来这大夏?”

“只因晚辈向往仙道,故出海寻师。”

“四洲乃天地之中,人杰地灵,为何要来此拜师?”

“晚辈也曾四处寻师,却因资质太差,又好像没命数,故无人收我,家父言我在四州无师可拜,便写了一封书信,让我去拜岱屿仙山上的力牧仙师,只是晚辈道心不纯,没能通过考验。”

“我观你九窍虽一般,可丹田圆满,气海充盈,怎也算不上资质太差,至于命数,你信命数?”

“回妖圣的话,我这根基是炼丹服用得来。至于命数,本是不信的,出海后,遇到一件件的事,却又觉得好似真有,但不论是否有命数,我亦不改求道之心,哪怕是万般劫,千遭难。”敖伯玉如实说道。

“你学过佛法?”飞廉话头一转问道。

敖伯玉将那伊存传授自己三十二相经的事简短的叙述了一遍。

飞廉听完,问道:“你求道是为何?”

“长生不死,逍遥永世。”

“我观你之命数,若是安心待在龙宫修行,来日虽有波折,却无性命之忧,终能求得道果,长生可取。”

敖伯玉听完,跪地磕头拜道:“还请妖圣怜悯,指点一二,晚辈认为长生不死与逍遥永世是一体的,若不得逍遥,长生就是监牢,倒不如早早投胎去了。”

“你若踏出一步,未来如何,大天尊也说不清,你可敢?”

“晚辈自醒悟后,求道之心从未更改,此刻是,未来亦是。”

“既如此,可愿拜我为师?”

敖伯玉也没想到飞廉竟会这样说,但也毫不犹豫的跪拜道:“徒儿敖伯玉,拜见师父。”

“嗯,小龙起来吧,我门中不取法名,上古至此,为师已收了十九个弟子,逝去六人,你就排行十四。”

“是,师父。”

“你服丹筑基,丹毒倒是未除尽,此丹名为‘太上洞渊炼体丹’,便赐你去除丹毒。”

“徒儿多谢师父赐丹。”敖伯玉三拜道。

“今日便到这,鹿浅你带这小龙去后山寻个山头为住所,顺便帮他护法,服用丹药。三日后,为师讲道,来此听讲。”

二人同时应是。

抬起头来,就见飞廉已不在讲道台上,鹿浅这才欢喜的叫道:“恭喜你啊,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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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鹿师姐。”敖伯玉作揖礼道。

“本来我是最小的,现在你来了,你就是最小的,以后可要乖乖听本师姐的话哦。”鹿浅笑吟吟的说道。

“........,自是听鹿师姐的。”

“走,本师姐带你去挑个好住处。”

二人走出长留殿,聚云时,鹿浅又道:“小师弟,我还未看过真正的龙,见过的那些,多是法术神通变化,要不你变作真龙给我瞧瞧。”

“这......,好吧。”

只见敖伯玉变作一三丈有余的白玉龙,相比在洛阳时,修为增了一些,身形也长了一些。

鹿浅靠近来,先是看,而后又用手指轻轻点一点,弄得敖伯玉有些痒。

“鹿师姐,莫顽,莫顽。”

“哈哈,不捉弄你了,走吧,我们去挑洞府。”

之后鹿浅介绍了一番度荣山的情况。

飞廉坐下的十四个弟子中,有六人不在山中修行,其余的弟子都居住在度荣山。度荣山有一主峰,六支峰。

飞廉与弟子们都居住在主峰,风伯府自然是飞廉所居之地,仙府之后的后山方圆百里有数十座小山,其余弟子都居住在哪些小峰中。

六支峰上还住了上百记名弟子,加上守山的兵将,管事的文书,服侍的童子,整个度荣山有上千人。

来到后山,敖伯玉随便选了幽静的小山,取了名,云来山,云去云来,倒也合适。

鹿浅见选定,便用法术传信,让人建造府邸。

“小师弟,你独自一人远游而来,应当是没有服侍的人,可需我给你找些?”

“那倒不必,我其实有一个童子,叫做见人跑,他乃兔子化形,此次我并未带他出门,留在了暂居的洞中。”

“见人跑?哈哈哈,师弟你取名倒是和师父取名一样,先前你见过的那两个童子就是师父取的名,跑得慢,走得快。”

接着鹿浅又将敖伯玉带回自己居住的小罗峰,让敖伯玉暂时居住在此。

竹阁中。

“小师弟,师父既然未说要注意什么,你就放心服用,有我在这,不会有事。”

“好,我先多谢师姐为我护法。”

取出丹药,敖伯玉看不出这是什么品阶,此类仙丹,莫要说炼制,认都认不出。

回想起来,这次能拜师,当真如梦幻一般,敖伯玉甚至都掐了自己好几次,反复确认不是在做梦。

“师父收我,不太可能是为了几句佛语,但我资质普通,还不占所谓的命数,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收我?不过对我来说肯定是好意了,若是师父要害我,也不必费这些章程。”敖伯玉心中暗道。

想到此处,果断服下丹药,这太上洞渊炼体丹与之前服用的丹药却不同,服用后,药力完全未化开,听了鹿浅的提示,敖伯玉才运起法力,包裹丹药,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丹药之力渐渐散出。

敖伯玉整个人如同在天寒地冻时泡在温暖的温泉之中,那滋味,难以言说。浑身只觉得暖洋洋的,身体也不自觉的放松,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敖伯玉醒来时,发觉出了一身汗,整个身上黏糊糊的,还有一股海腥味,感受体内,发觉丹毒完全去除,但整个人十分虚弱,提不起半点力。

再仔细内视,发现五脏六腑都染上一层不太明显的玉色,周身经脉也强韧了许多,就连九窍也比之前开阔了一些。

心中推测,光是这一颗丹药服下去,自己怕是增加了数百年的寿命,修炼也更快了不少,而且气力也增加了许多,只是此时虚弱,不好判断到底增加了多少。

远处,鹿浅坐在亭子中瞌睡,敖伯玉喊了一声,鹿浅这才连忙揉了揉眼过来。

“小师弟,你可真能睡,睡了一天一夜。”鹿浅捏着鼻子道。

“抱歉了师姐,我也不知道我居然这么臭。”

“没事,我成仙脱凡胎时,比你还臭,你算是干净的了。”

“师姐,为何我感觉浑身无力?法力也所剩无几。”

“你服用那太上洞渊炼体丹极其珍贵,乃是日书九品的仙丹,你虽未能完全脱去凡胎,但也差不多了,何况此丹重在炼体,要消耗元气,所以是正常的,我已让人准备了药浴,你去洗干净,换身衣服,吃些灵果补充一番就好。”

“麻烦师姐了。”

“不要这么客气了,你是我的小师弟,我比你大,自然要照顾你呀。”鹿浅乐呵呵的说道。

之后两名童子扶着敖伯玉去泡个澡,一边泡澡,一边又吃了不少灵果,换了身衣袍。走出门外。

鹿浅看了之后,十分满意,当真是面如刀刻,眉似墨画,肤像白玉,目若星辰之貌。

配上一身红袍,真个是:

黑发红袍真龙子,紫绶玉壁一神仙。

非是文章需誉君,亦道亦儒美少年。

“小师弟,你长得可真俊美。”鹿浅笑道。

“师姐廖赞,皮囊而已。而且这红袍有点太招摇了,我修道的,穿这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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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了,我觉得正好,就这样穿就是了,我们虽也算个半个道家,却不是三清一脉的,没那些个清规戒律。”鹿浅道。

敖伯玉也只得依着她。

鹿浅又道:“对了,小师弟你不是想要仙树之根嘛,昨日我见你无碍了,就回家一趟,取一截给你。”

说完就拿出一截三尺长的仙树之根,那药韵与灵药一类的相比,本质上就完全不同。

“这,师弟多谢师姐了,本来师姐已带我来拜了师父,按理是我要给师姐答谢,不想师姐竟还送我此物。”

“你既然拜师了,就与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既想要,我又能拿,自然要送你。”鹿浅大方道。

“虽是如此,师弟我也不能白拿,师弟我这有几株九品的紫灵参灵药,还请师姐莫要嫌弃,都收下。”

鹿浅接过后,又放回敖伯玉手中道:“非是我嫌弃,这紫灵参品质极好,你还未能成仙,此物对你更有用,收好便是了。”

敖伯玉再劝,她也不收,只好作罢。

之后,鹿浅又带着敖伯玉去了后山的灵屏山,灵屏山是二师姐与三师姐的住处,听鹿浅说是几位师兄师姐得知多了个小师弟,便在那办个宴欢迎他。

入山中,一路上,来往的童子侍女,见到二人,纷纷行礼。

敖伯玉不由得感慨,昨日自己连去人间王府都要上下打关系,今日就成了度荣山真传,这上下落差,真是太大了,俗话说的好啊:十月怀胎一样生,就有穷命富命分。

相比美轮美奂的风伯府,这灵屏山中两位师姐居住的府邸算的上十分简朴了,只是几座楼阁,前后两个小院,前院中,已有六人在亭中就坐。

鹿浅与敖伯玉两人进来后,鹿浅先道:“各位师兄师姐们,如何?先与你们讲啊,这小师弟可是我带来的。”

六人中,有两名女修,四名男修。那两位女修,敖伯玉大概猜到是鹿浅说过的二师姐云歌与三师姐千音。

就见那坐在主位的云歌,那模样,真个是:

檀口点樱桃,粉鼻儿倚琼瑶。桃眼鹅蛋面,兰胸杨柳腰。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花钿显现多娇态,绣带飘飖迥绝尘。半含笑处樱桃绽,缓步行时兰麝喷。说甚么楚娃美貌,西子娇容?真个是九天仙女从天降,月里嫦娥出广寒!

竟与自己在牧阳山考验时,梦中的女子相似,完全长在自己审美上。

云歌见敖伯玉盯着自己看,稍稍瞪了他一眼,敖伯玉这才赶紧收回眼神。

旁边的千音虽没有云歌那般惊艳,但二人眉宇之间有些相像,也是个少有的美人,听鹿浅说,二人本就是亲姐妹,故相貌上也有些相似。

“小师弟这确实是一等的姿容,只是稍差我少许也。”一位满脸英气的男子笑道。

“这不要脸的,是你五师兄武罗。”鹿浅笑道。

“师弟见过五师兄。”敖伯玉行礼道。

鹿浅这才按照顺序介绍云歌和千音,敖伯玉向二人行礼问候,千音乐呵呵的回应,云歌则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鹿浅接着介绍道:“这贼眉鼠眼的,就是你六师兄于阗。”

“小师弟,莫要听她胡说,她年不过二十,身不满五尺,尽会捣乱,本师兄为人最为正直,但凡认识的人,都赞我一句度荣山第一君子。”于阗笑道。

“师弟见过六师兄。”

“你说谁不满五尺,我已五尺二寸了,更何况本仙子还能长呢,不似你,莲藕棒子生烂疮,没一个好心眼。”鹿浅笑骂道。

二人又对了几句,被那云歌瞪了一眼,这才消停,其余人也像是早已习惯一般,都在看乐。

其余二人,一个是排行十一的木句,一人是排行十二的段干迁。

敖伯玉一一行礼后,云歌就开口道:“小师弟你既成了我们的师弟,我等也各为你准备了一份贺礼,待到宴会结束,你便带回去。”

“师弟惶恐,本该是师弟为各位师兄师姐先奉礼,今日来的也匆忙,故只带了些灵果,只望各位师兄师姐不嫌弃。”

说罢将准备好的灵果拿出来。

云歌看了一眼就制止道:“收起来,今日在我这,不缺灵果。”

敖伯玉一时间有些尴尬,武罗连忙站出来笑道:“小师弟,你就安心收着,非是二师姐嫌弃,不过是看你刚修行,能得这些灵果不易,我等那能吃了你的老本。”

敖伯玉这才收了起来。

那武罗就拉着敖伯玉坐在身旁,一场宴会下来,还算是热闹,这些师兄师姐们,除了不太说话的二师姐以外,都平易近人,尤其是鹿浅,一张小嘴似那百灵鸟,就没停过。

众人也对她宠溺,这也能理解,在场的人,基本都是成千,甚至上万岁了,哪怕敖伯玉也近百岁了,虽说按照龙族寿命来说,也是少年,但相比不过十几岁的鹿浅,就像是大人逗小孩一般。

也不知宴会上服用的酒到底是什么酿制的,总之敖伯玉只是喝了两杯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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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头晕眼花的敖伯玉被鹿浅从床上扯起来,随着鹿浅前去长留大殿。

今日师父讲道,众弟子前去听讲。

大殿中也增加了一个蒲团,除了云歌外,其余弟子都到齐了。

“鹿师姐,为何二师姐不来?莫不是昨日喝醉了?”敖伯玉小声问身旁的鹿浅道。

“二师姐早已无需听道,自然不用来,要说喝醉,还得是你,花架子,两杯倒,若不是二师姐用法力给你解酒,你怕是要睡到明年去。”鹿浅笑道。

敖伯玉听完,仔细感受,发现体内确实有一股十分温和的灵炁,慢慢的释放仙酒包含的灵炁。哪怕不修炼,突破住家也就是这几日了。

二人又聊了几句,就见飞廉出现在讲道台上,众人皆安静下来。

飞廉也没废话,直接开讲,这一讲,众弟子如痴如醉,唯独敖伯玉一脸的茫然,似那十二岁作媳妇,啥也不懂。

飞廉自是瞧见,不过也不管他,只是讲道,一连讲了三日,敖伯玉虽未听懂,但依旧耐心记下,只望他日能有所得。

记着记着,就发觉自己有些发晕,像是酒没醒,仔细想,怕是这道还不是自己能理解的,故神魂难以接受吧。

不知觉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大殿中的师兄师姐们都不在,飞廉坐在讲道台上闭目养神,敖伯玉连忙起身道:“师父,弟子有罪。”

“无罪,且坐上前来。”飞廉睁开眼,微笑道。

敖伯玉连忙照做。

“你已突破至金丹,不过不必着急合丹,且先听为师与你讲一讲成仙之前的道。”

“是,师父。”

飞廉再度开讲,敖伯玉也能听懂了,只因讲的是修行之基,寻道之本。

只闻:

真心清静道为宗,譬彼中天宝月同。

净扫迷云无点翳,一轮光满太虚空。

上药身中神炁精,人人具足匪亏盈。

能知混合回风道,金鼎黄芽日日生。

.........

敖伯玉渐渐进入悟道之境。

这一讲,那是个:

口吐大道似天剑,直斩仙路天门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飞廉停下,问道:“可有所感悟?”

“徒儿愚蒙,有所得,更有诸多不解。”

“甚好,甚好,小龙你这悟性不错,不似你那五师兄,既有不解,那便是听进去了,且问来,为师与你一一作解。”

足足数个时辰,敖伯玉才弄清困惑之处。

“修行者,非是只求进境之快,道之感悟,也需体会,如此才能相得益彰,否则就是云中楼阁,大风一刮,便散了,打牢根基,体会个中之意,方可长生久视也。”飞廉教道。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定好生领悟。”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敖伯玉来这度容山,已有十载。

这十年间,每隔三五日,便去听道悟道,修为虽还是金丹,甚至未合丹,没有半分精进,但对道之感悟,却与从前有了天壤之别。

这日,又是飞廉私下教授。

“人与天地同所禀也,亦有谷焉,其谷藏真一,宅元神。是以头有九宫上应九天,中间一宫,谓之泥丸,亦曰黄庭,又名昆仑,又名天谷,其名颇多。其余八宫,为明堂、落虚、洞房、流珠、天庭、极真、丹玄、太皇,九宫藏神。

若能归真,则思渴得饮、思饥得食、却恶辟兵,且九宫归真后不惧外神,不被夺舍。此便是天仙境之要理所在,也因此,天仙亦唤作九宫仙,九宫境,你可知晓了?”飞廉问道。

“徒儿明了,明了。”敖伯玉笑道。

飞廉这才笑道:“小龙也是个聪慧的,不过只是十载,就能领悟这许多,远胜你那五师兄。”

“师父廖赞,皆是师父功劳,若非师父时常言传身教,徒儿也不会有这些领悟。”

“丹药可增资质,却增不去智慧,是你有能。既有九宫境之感悟,也需提一提修为了。”飞廉说道。

敖伯玉有些激动,十年了,虽一直在悟道,但却按照飞廉所说,一直在悟道,不曾修行过半日。此时也算是到了收获之日。

“是,徒儿听师父安排。”

“你所修那《四海玄真御水经》讲究一个平与稳,而且与你命数正正相合,只是却不适合你的本性。

故为师再传你一篇《化龙书》真法,修的此法,可助你化为那上古应龙之体,若能修成,练就一身应龙体魄,神兵难伤,万法不侵。”

“师父,那徒儿可是要弃修那《四海玄真御水经》吗?”

“非也,虽说很少有人同时修行两门真法,但却你正好适合,《化龙书》与那《四海玄真御水经》相配,一稳一进,一外一内,正好相合,于你更益。

至于神通,明日你随你五师兄去道藏殿,且看看哪门神通能与你合。”

“徒儿绝不敢忘师傅大恩。”敖伯玉跪地拜道。

飞廉欣然传授,先是讲道:夫一阴一阳,化育万物,禀五行为之用。而五行互有相胜,万物各有盛衰,代谢推迁,间不容息,是以生生不停,气气相绩,亿劫以来,未始暂辍。得以生者,合於纯阳,不死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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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