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俩也都会将我一个人丢在浴池玩水,然后自己去到包房里,“逗留”很久。
我知道,老庞再也回不去了。
同样的,我也强烈地预感到,此刻我所“寄居”的这个“家”,又要散了。
在某个晚上,我曾专门为此事,与妈妈有过一次长谈。
在我的那些,因为要择机而变,所以记不清具体内容的发言里,通篇都是对老庞的肯定。
无论他是怀有怎样的目的,单从行为上来说,老庞对我妈妈的照顾,确实是无微不至的。
至少在他的面前,我能够看见,妈妈总可以活的像个孩子。
虽然,因为他的存在,我在妈妈的世界里,常常显得多余。
可那又怎样呢?
我本来就是多余的。
孩子才不管勾心斗角,只要快乐的感受是真的,就好。
做一个可以被人费尽心思欺骗的人,又有何不妥?
在“唯物”的世界里,人们还是希望可以“唯心”的活着。
所谓“活着”,不过是“受、想、行、识。”
“生命”的本质,不过是对抗死亡的过程。
在这个结果是必然的过程里,还是要让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都好受一些才对。
真能做到“六根清净”的,只有死人。
当我与妈妈的那番谈话,进入到一个只能“沉默”的瓶颈时,老庞的敲门声,突然“适时”的响起。
开门后,我见是他,便识相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那之前,与他简短的四目相对间,我还分明感受到了,他对我投来的,名为“感激”的眼神。
原来,他在敲门之前,曾在“墙根”处“趴”了很久。
也就是说,我与妈妈的全部谈话内容,他都听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