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公堂上的气氛极为喧闹,几乎每名官员都在议论着,刚刚从天江下游传来的惊世骇俗消息!
第九河道衙门司水令林寻,炸毁了山阴大坝!并且裁撤了上百名官员!
“山阴大坝乃是前**督大人亲手修建,林寻竟如此肆意妄为,依我看不罚不行,必须将其就地解除一切官职!”
“林寻终究还是年轻了些,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便担任我镇水司司水令一职,此事原本便颇为荒唐。”
“依老夫看不然,老夫曾看过林寻那篇中举文章,文章所言疏水治河之法有理有据,不妨令其在天江下游一试。”
“此言有理,山阴大坝即已被林寻炸开,所幸不如令其大胆尝试,尝试成功也算是大功一件,倘若届时失败,再论其罪也不迟。”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当中,既有对林寻的斥责,也有对林寻的支持,表态各不相同。
坐在主位上的苏海东,对此没有丝毫阻止,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任由公堂上的议论愈发喧哗。
直到半晌过去,坐在公堂右侧首位的副总督司徒南,口中传出了一阵干咳声。
整个公堂闻声后,则是迅速安静了下来。
副总督司徒南虽然只是五品官,但实际所拥有的权利,不仅在镇水司内仅次于总督之下,即便是放到外界,也是绝大多数二三品官员所不及。
“总督大人,此番林寻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头了。”
司徒南开口说话间,仔细观察着苏海东的神态反应。
原本他此刻应该身处天江上游一带,但在得知林寻的事情后,他便连夜赶到了此地。
“哦?”苏海东闻言挑了挑眉毛,目光随之转移到了司徒南的身上。
只见其瞳孔中流露出的询问之色,分明是让司徒难继续说下去。
“且不说山阴大坝是由前**督大人修建,于我镇水司的意义深重。”
“只说山阴大坝被毁,洪水肆虐直隶平原,下游数百顷良田毁于一旦,林寻此举便是狂妄之极,无视生民疾苦。”
“敢请总督大人立刻将林寻召回,严查林寻肆意妄为之罪!”
司徒南口中接二连三传出话语,话音落下时,整个人已经不知不觉站起身来。
而伴随着司徒南表明了态度,公堂上的不少官员也纷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