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肥厂的成功经验如同一道耀眼的光芒，迅速吸引了省里的关注。省内众多城市的领导怀着取经的热切期望，纷纷奔赴而来。白念心总是以热情而诚挚的态度迎接每一位来访者，毫无保留地将化肥厂的发展经验和管理智慧分享给大家。

与此同时，化肥厂并未满足于已有的成就，他们深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于是，厂内不断对奖惩制度进行精心修整和完善，力求为全省其他城市的领导呈现一个更加全面、完整且切实可行的制度规范。

白念心因其出色的表现和卓越的领导才能，经常收到省内各地区的邀请，参与行业交流活动。尤其是那一次在省城举办的关于如何提高生产效率的主题演讲，白念心在台上自信从容，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和实践经验。他的话语充满力量，台下的听众们被深深吸引，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就连参会的省长李康，也不禁对他的演讲赞不绝口，心中对白念心的能力和化肥厂的成就充满了肯定和赞赏。

力的相互作用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化肥厂因成功而备受瞩目，成为全省的明星企业。化肥厂的员工们备受鼓舞，他们将这份荣耀视为前进的动力，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以厂为家，为工厂的持续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然而，在这看似繁荣的景象背后，国营厂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

这天，刚刚踏入办公室的省长李康，还未来得及坐下，便接到了省拖拉机厂厂长赵东来急切的电话。电话那头，赵东来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焦虑和无奈：“老领导，省拖拉机厂最近两个月效益急剧下滑，厂子里现存的资金连员工的工资都无法支付了。您看能不能让财政给点支持？”

省长李康听闻这一消息，脸上写满了震惊。在他的印象中，省拖拉机厂一直是省内国营工厂中的佼佼者，是效益最好的一批企业，更是省里重要的缴税大户。如今竟然落魄到连工资都发不出来，需要向财政伸手求援的地步，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电话这头的李康沉默不语，时间仿佛凝固。而电话那边的赵东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老领导拒绝这个请求。

良久，李康终于开口说道：“情况我知道了，我会和财政说的。”

听到老领导的答复，赵东来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了地，暗暗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因为工资的事情，他夜不能寐，忧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要知道，拖拉机厂可是有着上万名员工，背后还有他们的家属。如果这个月发不出工资，这些人的生活将陷入困境，一旦闹事，后果不堪设想。

挂断电话之后，李康久久无法平静。他实在难以相信，曾经在省内风光无限、每年盈利数百万的省拖拉机厂，短短几年时间，竟然沦落到这般境地，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李康省长立即让秘书去详细调查拖拉机厂的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当天下午，秘书就将详细的情况报告给了李康。原来，是去年省里产业调整一个暖水瓶厂关闭，原暖水瓶厂员工都协调到拖拉机厂了。

拖拉机厂员工数量虽然大增，但因为暖水瓶厂过去的员工都不懂技术，需要重新培慢慢培训。所以工人数量增加之后，产量不但没有提升，反而一年不如一年，逐年下降。再加上拖拉机厂内部管理混乱，各个环节缺乏有效的协调和监督，导致生产效率低下，成本却不断攀升，居高不下。这一系列问题相互交织，最终导致了如今的困境。

李康省长眉头紧皱，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担心有困难的不局限于省拖拉机厂这一家，其他国营工厂或许也存在着类似的隐患，如果不及时加以解决，后果将不堪设想。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召集省内各大国营企业的负责人，好好了解一下各大国营厂子的情况。

会议当天，会议室里气氛凝重，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李康省长神色严肃，目光中透露出对问题的重视和忧虑。

参与会议的各大厂长们一踏入会议室，就敏锐地察觉到李康省长面色不善，心中顿时都有些忐忑不安。众人纷纷用眼神交流，试图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线索，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省长如此严肃。但一番交流下来，大家都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问题的核心所在。

李省长抬头环视了一眼众厂长，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威严地说道：“大家都不用紧张，你们所领导的都是省内规模最大的国营工厂，今天将大家召集过来，就是想问问各个厂子最近的效益究竟如何？”

众厂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率先开口。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开口，如果说的是好消息，或许能得到省长的赞扬；但如果是坏消息，恐怕就要承受省长的怒火。

李省长看着众人沉默不语，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最左侧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说道：“白宇厂长，你是我们山南省最大的食品厂厂长，也是所有厂长中资历最老的厂长，你先来说说。”

白宇心里其实极不情愿率先开口，毕竟最近食品厂的效益不佳，率先发言就意味着率先暴露问题，难免会觉得丢人。但领导既然点到了他的名字，他也无法推脱。

于是，白宇硬着头皮说道：“省长，食品厂这两年效益不太好。自从去年开始，国内对投机倒把的控制不像之前那么严格。现在省内出现了很多食品小作坊。这些小作坊一般能只生产一种或者两种产品，但胜在价格便宜，味道也不错。这些小作坊抢夺了食品厂很多销量，造成现在食品厂销量逐月下滑。”

李康省长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在白宇厂长说完之后继续问道：“老白，你作为食品厂厂长，面对这种情况你是如何应对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 国营厂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