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看他神色认真地给自己穿外套，卓婷眼眶微红，鼻腔酸涩。

她还没被异性如此珍视过。

谈过几次姐弟恋，不过都是她照顾男方更多一些，她从小就懂得如何照顾人、取悦人。

她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传统家庭，从小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优先给弟弟，她总是被大人耳提面命让着弟弟，爱护弟弟。

她无数次在心里问，还要怎么让，还要怎么爱护，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她什么都没有了，还能让什么，还能给什么。

直到长大，卓婷才知道，她能让的还有很多，比如自己的房间，比如自己的工资......

啪嗒啪嗒的眼泪滴落在方寻手上，他才意识到卓婷哭了，顿时惊慌失措给她擦眼泪，“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卓婷抿紧嘴唇，摇摇头不说话，眼泪却越掉越多。

半晌，她笑着哽咽说：“方寻，你缺不缺女朋友？我想毛遂自荐！”

啊？

方寻实在搞不清楚她的脑回路，哪有人上一秒哭泣下一秒表白。

他挠头，红着脸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

卓婷用手背胡乱擦眼泪，打着醉嗝，问他是不是喜欢林冉。

方寻脸又红，沉默着没说话。

“可是林冉有男朋友了，就是上次和我们吃饭的傅行简，有钱又长得帅，你比不过人家的！”方寻震惊地瞪大双眼，失神一般愣在原地。

卓婷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方寻身上，嘴里喋喋不休。

“我以为他们两个都要断绝联系了呢，林冉此前恨他恨的不得了，谁知峰回路转两人在一起了，傅行简也看上去宠她宠得不行。林冉下半辈子我就放心了，当个总裁夫人，吃喝不愁，爽！”

眼看她站不稳要摔倒，方寻一把托住她腰身，艰涩地问她：“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就最近，一两周前啊。”

方寻想起那晚林冉送他到小区门口，忽然遇上傅行简倒车回来。

他后来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原来，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走吧，车就在前面，我送你回家。”方寻轻轻叹息，拖着卓婷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