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禧龙回家不久便进入了梦乡,直到深夜才醒来。屋内一片漆黑寂静,只听见窗外传来的细微声响,似乎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他将桌子移到炕边,点亮油灯,随后拿出之前拍摄的照片仔细观看,每张照片都极其小心地拿起,生怕弄脏上面的人物形象。林禧龙与其弟林禧虎自幼失去父亲,母亲也因伤势过重早早离世。尽管过去的日子充满了艰辛,但如今能够拥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次日清晨,沈婉君比平时更早起床,因为第二天就要把猎物送到公社去。然而,令她惊讶的是,林禧龙已经先于她起床。“哥哥,你休息得怎么样?”沈婉君问道。林禧龙微笑着点头,“昨晚睡得很好,现在精神饱满。今天你要去公社吗?快去洗漱吃早餐吧。”“好的。”沈婉君迅速拿起热水瓶走向浴室,完成了日常清洁并使用了一些护肤产品以抵御寒冷。当她坐下来享用一碗热乎乎的粥时,林禧龙递给她一份包裹好的食物:“考虑到你中午可能来不及回家吃饭,这里有几枚鸡蛋和一些特制的小饼子。你可以直接放在衣服里携带,中午时再拿出来吃。”
“多谢禧龙哥。”沈婉君接过一袋零食,尽管她本可以自己去国营餐馆吃面,但既然哥哥已经准备好了,她自然不愿让这份心意白费。
吃完东西后,沈婉君穿戴整齐,全副武装地走出家门,前往大队长的住处。在那里,大队长正等着她。很快,她将拖拉机预热至工作状态,随后驾驶着它,载着大队长和满满一车猎物出发了。
夜幕降临,雪花开始飘落,幸运的是雪量不大,地面只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并未对行程构成障碍。然而寒风凛冽,即便戴着手套,沈婉君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穿透手套而来。在这样的低温下,人们都穿着厚重的棉服御寒,而羽绒服在这个时代还属于奢侈品,价格高昂,沈婉君并不打算现在就购买。
此时,在晒谷场上,村民们正忙碌于处理捕获的野味,一些人迫不及待地前来围观,似乎完全不介意天气的严寒。因为这些肉类代表着额外的收入,需要平均分配给每户人家。考虑到有些家庭可能更愿意将其换成现金使用,大队长决定让大家自行决定如何处理这些肉——是保留还是出售给收购站换钱。
直到接近午后,沈婉君与大队长仍在忙碌。原本大队长提议一起去国营餐馆用餐,但沈婉君却拿出了之前哥哥为她准备的食物,“叔叔,我这儿有哥哥准备的午餐,咱们先垫垫肚子吧,晚上再好好享受一顿。”于是,两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共享了这顿简餐,其中包括几个水煮蛋和饼子,由于一直藏在温暖的衣物内,食物尚存余温,正好适合食用。
完成任务并取得所需证明文件后,二人踏上了返回的路途。途中经过供销合作社时,沈婉君进去采购了一些干货,比如干海带和小虾米,用来炖汤可以让味道更加鲜美。
沈婉君在肉摊前犹豫了片刻,注意到还有些骨头和猪内脏。她本想买一些,但想到队里明日会分发肉类,这些东西应该不会缺,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今年剩下的时间里,似乎也不需要再购买这些了。
走在回家的山路上,沈婉君悄悄地把一些年货和水果转移到了自己的背篓里。带着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心情,她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家。毕竟,这样或许能避免以后再次外出受寒,怎能不让她感到开心呢?
“哥,我给你们带了些特别的东西,保证你们没尝过……”一进院子,沈婉君就兴奋地喊道。
沈南山掀开门帘探出头来,“进来再说吧,有什么好东西非得站在外面讲?”
沈婉君关上院门,轻快地步入温暖的屋内,放下背篓,将今日所购及从别处带来的物品放在桌上展示。
“这是什么?炸鹌鹑?”哥哥们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那金黄色、外酥里嫩的食物问道。
“这是整只炸鸡,非常香。我买了两只,你们一人一半。”虽然烤全鸡或炸全鸡价格较高,每只接近三十元,沈婉君还是决定只买了两只要让哥哥们尝鲜。她计划之后多买些便宜的半成品,在除夕那天大家准备炸圆子时,自己也跟着做点吃的。
话音刚落,四个油亮的鸡腿出现在她面前——哥哥们各自掰下了一只递给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礼物”,沈婉君一时不知该接谁的好,因为她知道一旦接受了,哥哥们今晚可能就吃不到鸡腿了。
沈婉君笑着摆手拒绝,“我已经吃过啦,今天这些鸡腿你们享受吧!为了庆祝禧龙哥哥平安归来,今晚我来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在寒冷的晒谷场上,大队长和几位村干部正顶着凛冽的风忙碌地清点猎获。由于出发前已有指示,大型猎物用于食用,小型则需保存,因此这次捕获的所有野鸡与野兔均被保留下来。这些小动物被集中后送往了一个专门的养殖场,在那里的院子里进行冷冻处理,为供销社做准备。接着,他们继续对野猪、山羊、鹿、獾及狼等其他猎获进行统计。遗憾的是,这次没有发现熊这样的大型动物。完成数量登记之后,一部分猎物被装载到拖拉机上,准备运往公社;剩下的则暂时存放在晒谷场空旷的地方,待后续进一步处置。得益于严冬天气,这些猎物得以自然冷藏而不会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