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的错，她要是不瞒着我，我就一定不会这么干，那是我外甥女，我唯一的外甥女，我们是有血缘的......”

被噩梦惊醒的赵德邦突然坐起身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梦，梦里的内容是什么，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坏人，赵德邦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特别急切，说到最后，声音都加大了许多，他紧紧握着妻子李爱娣的手，不愿意放开。

李爱娣在睡梦中被痛醒，下意识的想要扇赵德邦一巴掌，看他的状态不对，又将这个念头放下，手被他握得生痛，但她也没有将手抽出来，而是温声安慰着：“没事没事，我知道的，你是个好人，你是关心她的，要不是有你，她早就已经饿死了，哪里还会像是现在，高中生，听说还当了厂长呢，多威风啊...”

她的细声安慰是有用的，赵德邦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不再大吵大闹，而是趴在李爱娣的怀里，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他居然哭了....

胸前的湿润告诉李爱娣这都不是幻觉，她没有打断，而是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赵德邦，轻拍他的后背。

许久，低声哭泣的赵德邦才恢复过来。

“我梦见那个死丫头死了，浑身是血，就躺在那里....”

至于到底是哪里，那个地方长什么样子，赵德邦突然想不起来了，他脑子一片空白，就记得那地方白茫茫的一片，四周都是‘嘟嘟嘟’的声音，还有许多人的呼叫声，似乎还有人含着抢救什么的......

绝对不是什么蜀地乡下，穷乡僻壤，应该是什么很好很好的地方，好像是医院，还是大医院......

模糊的记忆并不能让他想起所有，只能记得一些片段，可就是那些片段，就已经足够让赵德邦害怕。

“你说...她会不会真的死了？”

这是个什么鬼问题，就连李爱娣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怎么可能死了...这男人还是几十年来如一日的胆小。

“你就放宽心吧，她跟咱们女婿在一个地方插队呢，她要是真没了，咱们女儿还能不知道？她现在可活得好好的，你就别操心了，要我说啊，还真不愧是亲外甥女，她能有你这么个舅舅，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