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既需要耐心,又需要高超的技术,绣花针又小又细,每一针都需要用到巧劲儿。
这是个细致的活儿,在正常情况下都需要耗时耗力耗费心血,何况宋扶熙还是手中带伤的情况呢?
或许是因为带着伤的缘故,平时红润如鲜艳欲滴的樱桃的朱唇,此刻也有几分苍白。
她似乎是觉得疼,时不时的咬了咬齿贝,又停下一会儿,舒展一下掌心,但始终不曾放下绣花针,模样十分的专注,就像是在对待一件极为珍惜之物。
一阵夜风自窗棂飘来,将烛火吹得摇曳飘忽不定。
宋扶熙觉得有些伤眼,不由抬起柔荑揉了揉眼尾,“春桃,挑一下灯芯。”
没等来挑灯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伴随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覆盖在了刺绣之上。
“手都伤成什么样了,还绣,不想要手了?”
小娘子像是受了一惊,猝然抬起水眸来,那双翦水涟漪的秋眸带着几分呆然的纯洁,却又在看清是他之后,顷刻跳动着惊喜的雀跃。
“殿下!”
小娘子如同一只燕子,欢呼雀跃的朝着他飞了过来。
谢祁像是早已猜到,亦或者是习惯了她总是这般投怀送抱。
甚至在宋扶熙扑过来之前,他便已经自觉的张开了双臂,准确而稳稳的,将软香拥入了怀中。
“妾身还以为殿下今日忙,不会过来了呢。”
宋扶熙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儿,亲昵的在谢祁的胸膛蹭了蹭,语气是惊喜的欢悦。
谢祁不得不承认,他对于这般全身心的爱慕是很受用的,薄唇勾起了一道小小的弧度,垂眸望着怀中的小娘子,一贯清冷的眸色也柔和了几分。
“不是说做香囊的时候伤了手,难道不是就等着孤心疼来看你吗?”
谢祁又不傻,相反他非常聪明,在宴席上的时候,便已经看穿了这小娘子的真正用意。
以手伤拒绝弹奏是一回事,当然更深的目的,是想让谢祁对此心疼而过来找她。
宋扶熙自谢祁的怀中抬起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潋滟春光的水眸眨巴眨巴。
如同一汪清泉般干净,在这眼清泉中,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
她将这份小心思,一览无余的呈现在谢祁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