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他努力不让它们落下,可最终还是有几滴滑过脸颊。
检查结果出来后,聂振华被安排进了病房。
聂军和秋月守在病房里,一步也不敢离开,仿佛只要他们稍一离开,父亲就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聂军坐在病床边,眼睛一刻也不离开父亲憔悴的面容,满心自责。
“爸,是我不好,我应该多来看看你,不让你受这些苦。”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父亲脆弱的安宁。
秋月则在一旁细心地为聂振华整理被子,她的动作轻柔而舒缓,每一个褶皱都抚平得恰到好处。
她知道,现在老人最需要的就是他们的陪伴,那是比任何药物都更能温暖人心的力量。
护士进来为聂振华输液,老人却不安分地挥舞着手臂,像是在抗拒这陌生的侵犯。
聂军赶忙抓住父亲的手,轻声安慰:“爸,没事的,打完针你就会好起来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
夜幕降临,医院的走廊变得安静而冷清。
聂军心疼秋月,让她先回家休息,可秋月坚决不肯。
“我要陪着你和爸爸,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分开。”她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于是,两人在病房的椅子上轮流休息,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无比的坚韧,守护着聂振华度过了这个漫长而揪心的夜晚。
第二天,聂振华的情况稍有稳定,但进食问题却依然严峻得像一座难以跨越的大山。
医生建议尝试鼻饲,这是一种相对安全有效的方法,可以保证老人的营养摄入,但聂军和秋月都不太愿意接受。
他们希望父亲能像正常人一样进食,保留那最后的尊严和生活的仪式感。
秋月亲自准备了营养丰富的流食,那是她精心熬制的,每一勺都饱含着她对公公的爱。
她拿着小勺,走到聂振华床边,温柔地对老人说:“爸,吃一点吧,吃了才有力气。”
可聂振华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对食物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
聂军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试图用各种方法吸引父亲的注意。
他唱起了父亲曾经最爱听的歌曲,那些熟悉的旋律在病房里回荡,可老人依旧没有反应。
他又讲起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的趣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然而父亲的眼神依然没有一丝波澜。
这时,一位有经验的护士走了过来,她轻轻地按摩聂振华的脸颊和喉咙,然后趁着老人张嘴的瞬间,将小勺里的流食送了进去。
聂军和秋月看到这一幕,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花,那是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的惊喜。
然而,好景不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聂振华的病情就像汹涌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出现了反复无常的变化。
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会认出聂军和秋月,眼神中会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糊涂的时候,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会大喊大叫,试图拔掉身上的管子,那疯狂的样子让人心痛又无奈。
医生为了控制老人的情绪,增加了药物剂量,但副作用也随之如影而至。
聂振华变得更加嗜睡,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昏睡中,身体也越发虚弱,原本就消瘦的身体仿佛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聂军看着父亲这样,心急如焚,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他四处打听治疗老年痴呆症的方法,查阅各种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甚至联系了国内外的专家,向他们描述父亲的病情,希望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点。
长时间在医院的陪伴,让聂军和秋月的生活如同陷入了一团乱麻。
他们在山庄里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工作上的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但此时家庭的重担却让他们无法分心。
而且,随着治疗费用的不断增加,家庭的经济压力也逐渐增大,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随时可能爆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两人的关系也因为这巨大的压力出现了一些小摩擦。一天,聂军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心情格外烦躁,电话里不断传来的催促声和难题让他焦头烂额。
这时,秋月过来询问他一些关于父亲治疗的事情,聂军不耐烦地回应了她,语气重了些。
秋月委屈地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也是为了爸爸,我们现在不能放弃啊。”
聂军听到秋月的话,看到她眼中的泪水,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满心愧疚,紧紧抱住秋月,两人在医院的走廊里相拥而泣,互相安慰,在彼此的怀抱中寻找着继续前行的力量。
就在他们在黑暗中感到绝望的时候,聂军联系上的一位国外专家给出了一个新的治疗方案。
这个方案听起来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也有着很大的成功几率,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远方闪烁的灯塔。
聂军和秋月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勇敢地尝试这个方案。
他们积极配合医生准备治疗所需的一切,四处筹措治疗费用。
他们向亲朋好友们讲述父亲的病情和这个难得的治疗机会,大家纷纷伸出援手,慷慨解囊。
每一笔捐款、每一句安慰的话语都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穿透了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阴霾,让他们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和力量。
治疗开始了,聂振华要接受一系列复杂的检查和治疗手段。
聂军和秋月在治疗室外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们坐立不安,眼睛紧紧盯着治疗室的门,仿佛要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父亲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