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吃完了脖子上挂的巧果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又迅速遮掩了下,朝面前的人道,“你先在这慢慢吃,我困了,我先去睡一会儿”

说着,她还作势打了个哈欠,不等谢谏言反应便立刻跑出了亭子。

谢谏言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她是有意躲着自己的。

但想到之前她说的要相信她之类的话,便没有多说什么,勉力压下了心里的不舒服。

他看向院子里的话本,对了,一会还得给妻主收一下话本。

青州的天倒是比燕朝温和不少,时至黄昏与夜色交融之际,天地一色,朦朦胧胧。

谢谏言着一袭月牙色薄袍坐在亭子内,白皙如玉的手指搭在淡青色的茶盖上,茶香袅袅,氤氲水汽之中,他清隽的面容半遮半掩。

他垂眸落在杯中浮动的茶叶,却只是看着却没有饮用的意思。

半晌,他起身准备回屋内,这天是七夕,她睡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

走进屋内,满室寂静,唯有床榻中间鼓起了一个包显得略有突兀。

谢谏言眉眼一弯,走到床榻前,柔声,“妻主,还要睡吗?”

无人回应,床上的人连动也未动。

谢谏言顿感不对,随即不作犹豫便掀开了锦被,眼神晦暗,只见锦被之中包裹着的是几个枕头,而原本该躺在这里的人却不知所踪。

妻主,人呢?

难不成是谁抓走了妻主?可是谁呢?女皇刚派一波人应当不可能是她,那会是谁?

谢谏言快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可能的人,却愈发毫无头绪。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西陵白,思来想去他是最有可能行此事之人。

想到他,谢谏言眉眼一压,神色顿时凌厉起来,提步往外走。

他要抢回妻主,杀了那个无耻之徒。

倏地,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后方响起,“谢谏言,回头!”

是她吗?

谢谏言止住了脚步,似是有几分不可思议地回眸,小径万家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处处人声鼎沸。

她着一袭绯红色薄衣,笑容明媚,手中提着一盏兔子状花灯,立在暖色的灯笼下冲他笑得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