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那些南越土著而言,他们与汉军将士的着眼点不同。
他们更在意那句话。
天柱神??
如何撑起天地???
这么精简的一句话,好似有无数的人在呼唤、怒吼。
听得所有南越土著心头一颤,目光惊骇的,望着前面举重若轻的汉帝,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而刘恪,则用尽了全力,高举着大鼎,大笑三声,望向包括黎隼在内的南越土著们。
“朕比天柱神如何?”
南越土著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跟他对视。
哪怕是悍勇无比,出手果决连杀数人的黎隼,气势上也差了何止一筹。
他们无不是想起了天柱神的传说。
当年天地一片混沌,一个男人突然站起,把天顶住,然后慢慢举起,越举越高,天就渐渐升得像现在这样高了。
男人便因此得名天柱神,他举起天,就像是天地之间的柱子一样。
汉帝举的不是鼎,是交趾的天!
他们每个人心中,一时间不由得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天柱神当如是也!
而心中有了这个奇怪的想法之后。
那些本就是天柱神狂热信徒的黎隼与其党羽等,更是突然冒出了掩饰不住的杀意。
哪怕此时黎隼的匕首距离化成雨,只有半寸的距离,他也拿着匕首,往刘恪冲去。
就连一个已经将匕首擦着某个南越首领的暴徒,也是当即力道一收,露出比刚才还要狂热的表情,往举鼎的刘恪杀去。 四合院之张浩然的淡然生活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信仰天柱神的南越土著们杀汉帝,本就是收益更大的行为。
而现在汉帝居然胆敢自比他们心目中神圣的天柱神,还举着大鼎,根本抽不出手来反抗,确实是暗杀的好时机。
但他们把手头上的敌人抹了脖子,似乎也就是顺手的事,怎么就全都义无反顾冲向汉帝了呢?
大概涉及到天柱神,真的让他们忘乎一切了吧?
“陛下!快把鼎放下来!快放下来!”
陈伏甲见此一幕,急切的叫了起来。
现在这个危险局面,典褚也不一定能在乱成一团的大帐中,保全皇帝的性命。
毕竟皇帝现在举这个大鼎,完完全全就是个活靶子。
许多汉军将士也是纷纷上前,又要护卫皇帝。
而那些南越土著们,仍旧不管不顾,疯了似的往汉帝身前靠近。
然后就.
有踩着羊肉摔倒的。
有踢着酒坛被绊一跤的。
有被汉军将士们拦截的。
也有被典褚老鹰捉小鸡的。
愣是没一个人,能成功靠近皇帝身侧。
而蓄谋已久的黎隼,见实在无法接近,便直接将手中匕首,以一个无比刁钻的角度扔了出去。
这一发偷袭的天外飞匕首,势在必得。
他的同党在狂喜。
而那几个因为汉帝举鼎吸引攻击,而勉强活得一命的亲汉派南越首领,也都纷纷不忍再看。
黎隼猎鹿不是拿鹿角矛刺杀,而是用鹿角矛投掷,无比精准。
更何况一只小小的匕首呢?
正在老鹰抓小鸡的典褚,都没反应过来,帐中仅有几个将士,注意到飞去的匕首,只一眼,便是心头发紧。
皇帝躲开,会被鼎砸,不躲开,会被匕首命中。
这么看的话,果然还是被匕首刺一刀比较安全吧?
然后就见着这只势在必得的小匕首。
它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愣是从活靶子的发丝旁边擦过。
“.”
嗨,就这?
汉军将士们,无不是松了口气。
而暴动的南越土著们,已是心中绝望。
完了。
亲汉的首领没有全杀完,就连汉帝也毫发无损。
反而给了汉军清理南越激进派的借口。
那些心向汉室的首领,也更好给族人做亲汉工作了。
却见得刘恪依然举着鼎,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他一脚踩在匕首上,而后用力一踢。
匕首就这么飞出了帐外,比黎隼的全力投掷,更远,力道更足。
刘恪讪讪笑道:
“不好意思,第一次,没怎么控制好力道,下次我轻点。”
他又找着一把不知是谁掉的匕首,往黎隼附近一踢。
这一匕首,直接刺入了黎隼的大腿。
刘恪努了努嘴,假装啥也没发生:
“反正还给你了,来,再试一次。”
卧槽?
皇帝以身犯险,还犯习惯了,竟然把凶器还给了暴徒?
阿尔斯兰看了直呼内行。
帐中军将就要阻止,但当事人黎隼反应更为快速,从大腿上拔出匕首,在鲜血直飙中,再度对着举鼎的活靶子掷去。
又没中。
“再来。”
黎隼大腿又中一刀,又是一发势在必得的投掷。
还是没中。
“再来。”
没中。
“再来。”
没中。
如此反复。
帐中所有人,不分敌我,全都看麻了。
哥们儿,皇帝背后的地面都快被伱投出个人型了,你踏马故意的吧?
刘恪再把匕首踢回去的时候,黎隼这次没有动作。
见此,他这才缓缓低下身来,随着一声巨响,大鼎落在了地上。
里头的汤汁因为震动晃了晃,这时候,才溅出几滴。
黎隼已是无比呆滞,眼神里再无刚才的狂热。
所有的表情都无法在他脸上找到,只能看到木然死板的五官。
他仿佛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理解的一切,陷入了一片迷雾中,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是你自己进鼎里,还是朕让人把你扔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