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材质,不同的是一件是衬衫,另一件是连衣裙。
林听上次穿粉色连衣裙是什么时候?
大概……十岁?还是八岁?
她颤巍巍地用一根手指勾起裙子,突然懂得了刚才蒋宗的心情。
她竟然逼他把这种颜色穿在身上了?
她真该死哇。
林听与连衣裙对视三分钟,终于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她不是说那块料子做件衬衫就好吗?怎么还多了一件裙子?这算不算强买强卖?
这其实真不能怪裁缝店,他们在面对蒋家这样的客户时,如果没有得到明确的“不要”消息,一般都是会默认为“要”的,毕竟蒋家不缺这百八十块,想要的没有才是大问题。
林听并不了解他们的行事方式,只当自己打了个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结果就是……过去是不可能过去的,老师傅甚至还觉得自己耳聪目明。
更深露重,林听还在与这件裙子对视。
她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作为好朋友,是不是应该有苦同当?
回忆一下蒋宗刚才的模样,林听感觉自己不做点儿什么的话,怕是要愧疚三天的。
她深吸了口气,无比悲壮地把裙子挂回到衣架上。
次日,蒋父一大早便起来了,还特意戴上了林听从深城给他买的手表。
他先去了聂叔的房间,推门先说:“老聂,辛苦了。”
见聂叔还在整理随身带的皮包,蒋父顺理成章地抬起手腕点了点表盘,提醒道:“该出发了。”
聂叔的身上还染着酒气,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哀怨地看着他:“不辛苦,命苦。”
他可太想回沈市了,至少在沈市不会有个人闲着没事儿就大半夜跑来找他喝酒。
蒋父尴尬地放下手,生涩地转开话题:“化工厂那边就交给你了,按开会决定的办,没钱了跟我说。”
“行,放心吧。”聂叔应下,“你自己保重。”
“嗯,囡囡那边你看着些,工厂快开了记得跟我说。”
“知道。”
两个老兄弟简单说了几句便准备出门。
客厅里,蒋宗和林听已经在等了。
他俩看到林听,齐齐愣在原地。
林听的声音难得有些发虚:“很……难看吗?”
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
出于有难同当的指导思想,林同学今天把那件粉裙子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