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珺迈步进门,眯眼瞧着龇着牙嘎嘎乐的林听。
“呦,挺乐呵啊。”
林听笑盈盈地看着她:“姐姐是因为我陪奶奶玩不开心吗?一切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吧!”
段珺:“……”
这活儿,她是真的来不了。
不过,这不重要。
她摆了摆手:“没,你们玩吧,我去找蒋宗玩。”
“你!”
林听脸色微变,下一瞬,她放松下来:“那你去呗。”
段珺呼吸微滞,有种被下象棋被一步将死的无力感。
众所周知,“玩”这件事是需要双方互动配合的。
和蒋宗玩?
那属于三九天在北极抱着一块万年老冰试图靠着36.5度的体温融化它——自己找虐。
段珺自觉输人也不能输阵,刚想挺直腰板离开,哪怕是回自己的小院数蚂蚁呢,也好过在这儿看林听嘚瑟的嘴脸。
脚尖刚动,她就听到林听慢悠悠地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哥不会和你玩。”
段珺:“……!”
“林听,你说话这么欠,为什么出门还没被打死?”
段姑娘谦虚求教。
林听:“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对你这么说话?”
“……”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的确笨嘴拙舌为人良善。”
“……”
“我对别人都那么友善,偏偏对你这样,要不你自己反思一下?”
“别说了。”
“你知错了?”
“我怕我忍不住去偷我哥的枪,然后一枪崩了你。”
“哼,打我,坏人。”
“……”
段珺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人生。
她小时候的确扔石头砸过邻居家的玻璃,但那是因为那家小子先说她娘儿们唧唧不像爷们儿的。
她也的确扎过小学同学的自行车轮胎,但那不是因为他先向老师打小报告嘛!
她好像还连续一星期往大哥的咖啡里加安眠药,但那是因为大哥非要逼她放弃进侦查连去话务连啊!
她还……
但她觉得吧,她真的罪不至此,老天爷不至于派林听这个强杀型武器来精准打击她。
段珺痛定思痛,决定和林听决一生死。
午饭后,段珺左右手各拎了一箱啤酒,盲流子似的闯进了林听住的西厢。
“认识挺久了,也没和你好好喝过酒,”段珺嘴角上扬着,“来,趁着下午没事,咱姐妹儿喝一顿,沟通沟通感情,而且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