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在学堂里受人轻视,并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就像现在,他尴尬而无助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祝弘深要钱。
“舅舅,你醉了,我扶你回去吧。”
祝弘深忽然怒了,抓起一只酒杯朝他砸去:“跟你说了不许叫我舅舅。”
祝景轩忽然大声道:“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我们进京时,你可曾好好看过我们一眼。连声爹都不许叫!现在她改嫁了,你又能怨谁!”
祝弘深被孩子吼得清醒了几分,又注意到周遭人异样的眼光。下意识觉得丢人。可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升不上去,就不能得到嘉宝的注意和青睐。
但他升不上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国公府压制他。当一个人没做到一定位置,他只是一只蝼蚁。
祝弘深只想醉过去,再也不想醒来。只有在醉梦中,他的人生似乎还好过些。
祝景轩扶着他,踉踉跄跄的往回走。祝景轩想趁着他醉酒,将要钱的事说了。
“爹。”他低声喊了一句。
“哎!”祝弘深双眼发红,到底还是他儿子亲。
“爹过两日学堂里要交束修了,娘让我来找你……”
祝弘深的脚步踉跄了一下,眼底一片红。
“钱钱钱,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银子是不是?”
祝景轩不说话。
祝弘深狠狠推了他一把,少年被推倒在地。祝景轩倒在地上,头磕在路边的石阶上,一下子见了血。
祝弘深还站在那里,醉醺醺的数落:“你跟你娘一样,一样那么市侩。就知道钱,见我没升迁,没银子,就跟人跑了……”
祝景轩默默站起来,心凉的跟寒冬的雪一般。
他看向祝景轩冷道:“我娘要是贪慕钱财的人,当年就不会嫁给你!也不会拉扯我们两个长大。要跑早跑了。你才是那个贪慕富贵的人。你中了状元,到京城,就看不起我们母子了。你不要我,我以后也就当我爹死了!”
祝景轩喊得很大声,大街上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但祝弘深什么都听不见,也不在意了。
他慢慢在台阶上坐下来,回想他这辈子,升迁无门,郁郁不得志。还弄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上辈子的风光不在,嘉宝也不再爱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时候有几个大人带着几个孩童从他面前匆匆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