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昌伯府上下也都劝仲姑姑在家休养,可仲姑姑不听,硬是要回门。
不让她回,她便哭便闹。
这阵子临昌伯府本就鸡飞狗跳的,仲姑姑没了孩子日日都在闹。现在谁又敢管她。谁又管得了她。
临昌伯世子只能苦哈哈陪着刚小产的仲姑姑回门。
仲姑姑回门,主要还是去见老太太,与老太太说话。
时不时也会见见仲勋,毕竟是亲兄妹,关系还是不错。何况如今仲勋平步青云。
至于其他人,都是他们听说仲姑姑回来,便主动找上来见。
初二这天,仲姑姑一回仲家,便去了老太太的院里。
临昌伯世子陪在旁边,只听着她一进门就开始哭诉。
“母亲,女儿的命好苦啊……!”
她哭着扑到了老太太腿上。
临昌伯世子一脸沉痛与愧疚,只能虚扶着仲姑姑,却不敢说什么。
老太太坐在软榻上,一脸心疼,也跟着抹泪,“菡儿,莫哭,为娘知道你的苦楚,为娘知道啊……然你如今身子正弱,万万不能再受累了。”
老太太的屋里暖烘烘的。
因着不久前的冬至才摔一跤,后来又晕过一次,她最近身子骨都不大好。
可这老母亲,永远都是老母亲。哪怕自己的女儿也已嫁为人妇,她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也得为女儿操心。
一旁随身伺候的嬷嬷也忙开口,“是啊大姑娘,您可得千万保重身子,哭多了伤眼睛。您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可让老夫人如何是好。”
仲姑姑却还是哭。
哭自己命苦,哭自己失去的孩子命苦,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临昌伯府没有为她请来神医。
“若是女儿在家,母亲和哥哥定不会让女儿遭这样的罪……”
她这话一出,老太太脸色便微微一变。
她看向一旁的临昌伯世子。
临昌伯世子脸色有些难看。
仲姑姑这话,是在贬临昌伯府,贬自己的夫君。
任是谁听到这话,心里都不会舒服。
老太太泪水滞了滞,浑浊的眼稍稍清醒了些。
她一脸痛色,嘴上却是说,“菡儿,娘知你受了打击,心中难过,难免有些口不择言。可再难过也不能说气话。此事怎能怪到亲家与世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