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之下,绮栊画栋之外星光点点,裴昭明与人牙张二人一同坐在楼阁顶部一张石桌前对酒当歌,侃侃而谈。
“牙子,我很好奇,说什么长安张家也是高门大户的人家,怎么把你们两兄妹扔到临安那穷乡僻壤之地?”
裴昭明把着一个精美的酒杯,嗅着杯底残留的酒渍,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操持着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岂料人牙张瞪了一眼裴昭明,没好气地给他满上一杯。
随即蔑视了他一眼,缓声道:“穷乡僻壤?临安在你口中怎么是这副德性?”
说着轻叩桌面道:“陆通五岭,势拒三江的膏腴之地,与长安的恢弘相比,别具一格!”
话说到这里,人牙张鄙夷地瞅了一眼裴昭明道:“再说老裴你这实力不也窝在这一亩三分地,怎么!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我这百姓点灯!”
“百姓?倒卖人口的百姓?”裴昭明闻言一笑,忍不住出言堵了回去。
只不过人牙张听后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裴昭明,皱眉问道:“不是!老裴你怎么对我这行当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招你惹你了,抵触那么大?”
此话一出,裴昭明瞬间哑然。
是啊!诚如人牙张所言,他所做之事在这个世界却无对错之分,甚至大家都是习以为常。
这种放在自己家乡定是千刀万剐,放在这天乾大世界却是有点小题大做。
而人牙张却是没有理会此刻裴昭明的沉默。
而是痛心疾首道:“老裴,扪心自问,咱这可从未有过强买强卖之事,那种肮脏的采生折割,坑蒙拐骗你有见过我干过?
哪次不是你情我愿,我也不过赚个居间费而已,这怎么还扯上倒卖之事。”
说完一脸幽怨地看着裴昭明委屈道:“再说,真有个肮脏事,还不是给你擦屁股!”
裴昭明自然清楚人牙张指的是早前给他处理明教探子以及大云光明寺修远一事。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连吃带拿,又软又短。
自知理亏的裴昭明只得连忙倒酒赔罪,直言自己误会好友,把那好心当成驴肝肺。
而人牙张自然是极为享受裴昭明这恭维的一幕,飘飘然间,甚是满足。
然而这种难得的虚荣心满足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响动打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