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猜,大约是顾忌孙云,便不再多说,对孙云道:“阿云,我去给老师拜年,你可要同去?”
“我便不去了,在此处陪姑姑说话,你速去。”
赵淑不勉强,便提裙,由喜鹊带路,一路上来到霍宅言竹院,进了院子,便听到洛鹄与萧行渊正在说话。
只听洛鹄道:“你若还退退缩缩,黄花菜都要凉了,届时,可真是没机会了。”
“无用。”这是萧行渊的声音。
院子不算大,进了院门便是看到院子里两人一南一北的坐着,洛鹄眼前是七弦琴,萧行渊手里执笛,萧行渊神色郁郁,而洛鹄则悠然闲淡。
“学生给老师拜年……”话未说完,洛鹄便打断了,并道:“什么世代流芳桃李满园这样的话便莫要说了,为师今生仅收你这一弟子,好听的话,不如来壶酒更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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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对赵淑招招手,“来,有人说我洛鹄的弟子五音不通,愚钝不堪,为师很是生气,这七弦琴拿回去多练练,也莫要太刻苦了,可知晓?”
赵淑:……走到七弦琴旁边,发现琴案上的伏羲式桐白玉琴有个好听的名字,落梅。
落梅琴琴身上有深浅不一的梅花断,听闻有断纹的琴,琴音透澈,年代久远,是极为名贵的。
赵淑并未推脱不要,而是转而给对面的萧行渊行礼,“见过先生。”
萧行渊并未给多大反应,只是微微点头,便站起来,出了院子。
“日后见到此人,当做不认得即可,莫要让人给了脸色,还要笑脸相迎。”洛鹄对萧行渊的态度极为不满,说罢指了指边上的位置让赵淑坐下,“太子如何了?”
“好多了,改日学生让太子哥哥来见先生,太子哥哥是极好的。”
洛鹄轻笑,看着他这弟子忙不迭的为太子说好话,便觉得格外可爱,哼,萧行渊还说他弟子愚钝,在他看来,萧行渊那弟子,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
果真,护短之人,永远都是自己人最好。
“好多了便好,过些时日,为师要去拜访一友人,你收拾收拾,跟为师一道去。”洛鹄想起多年未见的友人,想起往日恣意的日子,脸上出现向往缅怀神色。
“不知老师要何时出发?”她还有好多事需要做,怕是时间会安排不过来。
洛鹄岂不知她事多?微笑道:“不知,三五月后罢,须得看你可有进步,为师那友人,亦是有弟子,你不可输他人太多,可知晓?”
刚收的弟子,自然不比人家教了十几年的,只要不输太多,便不算丢人。
赵淑没想到老师要求这般低,极为规矩听话的应下,三五月后,事情差不多都步入正轨了,恰好能抽空跟着老师出去游历访友,已算是别样修行,而且这访友,定非一般访友,若能带着太子前去更好了。
洛鹄又简单的问了她平日里看些什么书,她回答多是看医书和史记,洛鹄并未评价,让她有不懂的便到洛宅来问他,便不再多说。
从言竹院出来,赵淑抱着落梅琴,回了夕颜院,来到夕颜院霍丹兰正吩咐人摆饭,她今日心情格外好,二十好几的人,竟有时有些举止像个少女般。
赵看得赵淑与孙云啧啧称奇。
用了膳,寻了个空挡,霍丹兰将赵淑单独拉到屏风后,扯下面巾,让赵淑给她把脉。
脖子上的肉囊消了不少,三五月,差不多便能好了,“姑姑辛苦了。”忌口的东西太多,每日都要忍住口腹之欲,还要吃一些原本不喜的吃食,就算除夕了,也不能与他人一般,改善一番饮食。
霍丹兰摇头,重新戴上面巾,“无事,只要能好,这点苦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