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萝儿还以为今天再也见不到您了。”
周氏看着怀中的小姑娘,虽发髻散乱,身上也是污浊不堪,却没瞧见伤痕。
“萝儿可有哪里受伤?快让娘看看。”
“娘,我没事,就是磕破了些皮,已经上过药了。只是,青稞、青竹阿姊被打得厉害,这会儿还在里头呢。”
说着薛萝又是哭了起来。
周氏安抚着她,上前几步与陈家众人见了礼。
才问:“老太太,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陈老太红着眼,恨恨道:“具体我们也不知,他们坐着牛车行得慢了些,我们离着二三里的路等他们,谁曾想就这么点功夫,几人便遭了难。”
“多怪我们,就应该时时盯着他们,也不会遭此横祸。”
说着一屋子人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不怪她们,都是那个什么姓崔的女娘,不仅蛮横不讲理,极其嚣张跋扈,又甚是蛮横凶辣。”
“姓崔?”
“恩,她还说她父亲是福王府长史,说是就算打死我们也是我们活该。”
周悦蓉轻哼一声,极其不屑,“好一个崔家姑娘,如此仗势欺人,视法度如无物,即如此我便也让她知道什么才叫势。”
转头在彩萍耳边吩咐了几句,又交待道:“给些教训,别看出来伤。”
“是”
彩萍转身出去。
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触目惊心。
“娘,两位阿姊会没事的吧?”
“会没事的,长姐、二姐都会没事的。”
青柠小小一个人坐在那儿,浑身紧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里间。
她今日真是被吓到了,两世加起来也没见过这场面。
以往也只在新闻、电视里见过,这般嚣张视人命如儿戏的情节,虽知晓这些事情真实存在,但她们普通人的日子,又哪里真遇得上。
却不想真让她碰上了,那种屈辱、不甘、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绝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权贵便能以势压人,杀起人来都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老百姓在他们眼中犹如蝼蚁。
周氏见她这样,知晓此事在她心里定是埋下了不小的仇恨,又心疼又气愤。
放开薛萝,走过去将青柠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好孩子,别被些污糟蒙住了心,糊住了眼。”
“不是人人都似她们这般,你们读书为了什么?可还记得你那时说与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