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茗再有心分辨,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信。
“崔长史可瞧清楚了?可是我们冤枉了崔大姑娘?亦或者你以为是我们自己将孩子打伤了,嫁祸于她?”
周氏声音清冷,看着瘫坐在地的崔茗,满是嘲讽。
见他不答,周氏又道:“不止他们,还有一名管事,还有我那可怜的女儿。”
周氏声音忽然拔高,语带颤抖,“花儿一样的年纪,鞭鞭见骨啊,那身上没有一处好地,你让她们日后待要如何?”
彩萍赶紧上前安慰,替她拭泪。
“最小的才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她连五岁的雉童都不放过,何等狠辣,真是让人侧目!”
崔茗想为女儿辨上几句,几次张口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起身对着周氏深深一拜,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出去了。
那身影突然间就折弯了,一步一步走得极其艰难。
怎么就是这样的结局?前两天还是家人和睦美满,今日便是天翻地覆!
他家娘子菩萨一般的善人,那么明艳娇悄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样的恶鬼?
心里一万个不相信,可是桩桩件件又不似作假,老太尉这样的人又何至于去为难坑害一个孩子?
又或者是冲着他来的,但他与他们之间又从何谈起呢?
薛镜堂让人将他安排在客房隔壁,就是要让他时时听着,看着。 笔趣阁
崔茗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直等到王傅到来,派人来请才出了这门。
王傅已然知晓了前因后果,心里对崔茗是又气又哀。
他对于老爷子几人道:“这崔茗平日里为人仗义,倒是结下不少好人缘,日常王府中事也是有序。他与其夫人越氏,年少夫妻恩爱异常,却不想栽在了这处。”
“福王说了,一切请老太尉秉公执法就是,他不会徇私。”
崔茗进来时,刚巧听见王傅这句,顿时腿一软直直摔了下去。
待侍从将人扶起来,却是软了身子毫无生机。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的爱妻爱女,他的家就这么没了。
于老爷子实看不得他这般姿态,王傅也有心劝慰,几人便将此处留与他二人。
“子长啊,现如今你不得不信,日后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