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宛如小石子一般,投入了每个人的心间。
当即便有人站出来反驳。
“话虽如此,可长公主到底是女流之辈,这江山日后总不能落入外姓人之手。”
“长公主才是先皇嫡亲血脉,若分里外,孰是里,孰是外,还不一定。”
说这话的,乃是个言官。
素来便有些老古板,当初先皇传位于当今圣上时,他便是很不愿意。
且当今圣上,到底不是按照规矩培养的,短视不说,行事也透着小家子气。
……
孟青听着孟睿如同讲故事般,说着这两日朝堂的事。
当初长公主特意交代京兆府,接下王氏诉状,便是开始布局了吧。
“咱们这位长公主,还真是聪明得很。”
孟青对她如今是心服口服。
孟睿点点头,笑着说道:
“姐姐也很聪慧。”
这少年郎,越是熟悉,便越是能看出,他对“自己”的亲昵。
若非孟家的变故或是自己意外而来。
兴许他还能再亲近两分。
“对了,伯母最近可有异常?”
孟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看着孟青问道。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加上他现下的神色。
孟青便意识到了不对劲,故意装作烦恼一般问道:
“难怪,这两日总觉得母亲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孟睿心中担忧,自然没有看出孟青眼中的光彩。
“不应该啊,伯母那日并未生……”
这话还未说完,他瞧着孟青,便有些心虚,连忙止住。
孟青微微坐正,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说罢,莫不是连姐姐也要瞒着。”
孟睿面对孟青,哪里会胡诌什么。
于是,也只好一五一十地将那日的事,说了个明白。
只是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
他担心姐姐因此责怪……
孟青没想到,这个少年会考虑如此之远,更没想到,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为自己求一个自由。
不知为何,眼眶有些发热,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涌出。
害怕在他面前失了分寸,孟青猛然站起,背过身子。
孟睿还以为姐姐生气,要走。
当即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如做错事情的孩童一般。
“姐姐,睿儿错了,你莫要生我的气。”
孟青转身垂眸,看着他脸上担忧、小心和急切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