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百姓知道他们的天子是这样一个无能窝囊的人,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连平日里和时雄真最不对付的礼部尚书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朝着谈望针锋相对道。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沉默的时雄真身上。
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老将军缓缓向前一步,沉声道,
“陛下,老臣的女儿虽被封为郡主,但她并非皇室血脉。鄂尔岩此言,实乃无理取闹。”
“臣这一生,纵然没有功劳,但为官多年也没有犯下过错。如今年事已高,只想卸甲归田和一双儿女颐养天年。”
说到这里,时雄真的眼睛已然赤红,他用衣袖一抹脸颊,挺直腰杆,毫不退让。
“臣的女儿性子温吞,体弱多病,和亲之路艰难苦寒,数月半年的奔波实在是熬不过去,还望陛下恕罪。”
言尽,时雄真把目光移向看好戏的鄂尔岩,咬着牙面皮颤抖,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
“一退再退换来的只会是异族的得寸进尺,倘若蛮族开战,臣必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纵然身陨,也会死在战场上。”
没想到时雄真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反抗。
谈望神色阴森,声音也冷了下来,
“两国之事岂容你因为私情耽搁?”
“臣不敢,陛下。”
时雄真跪下,头叩地,声音坚定,“但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成为他人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臣这辈子最珍视的就是一双儿女,陛下大可以收了臣的虎符,把臣打入天牢。但只要臣还在,就不可能同意和亲之事。恕难从命。”
“放肆!你这是抗旨,是砍头的大罪!”
终于抓住了下手的机会,谈望一拍龙椅,威慑道。
见他发怒,大臣们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异口同声道。
“异族心思难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鄂尔岩抱着弯刀冷笑,
“你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和亲是你们大余的荣幸,不然就等着我们蛮族的铁蹄踏破京城吧…”
时雄真直起上身,解下挂在腰间的虎符,握住抵在胸口,振声道,
“臣愿意领兵出征,保卫我国边疆,绝不让蛮族踏入一步。”
谈望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烦躁涌上心头。
这是他的国家,他才是皇帝,是所有人的天!
究竟是什么给了这些人胆子竟敢忤逆他?
但谈望现在有了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