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胤禛拿起鞭蓉糕尝了尝,很享受贵妃娘娘为他忙碌的样子,永和宫的那位永远不会这般挂心于他,那位心里所思所想的只有十四一人。
“就你嘴甜,我瞧着你怕不是从你皇阿玛那吃了蜜糖才过来的吧。”
宋婠被他哄的眉开眼笑,捏着手帕,故作生气的斜了他一眼。
“哪能啊?儿臣可没有。”
太子端起面前的茶杯,是他爱喝的雨前龙井,借着杯中雾气的掩盖,悄悄的抬眼看着正和老四打趣的那人,心中涌起一股满足。
“对了,老四,我听说你要随你皇阿玛一同去打仗,战场凶险,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你骑射尚可,只是没有经验,可以跟着军中的将领好好学一学,千万不能贪功冒进……”
“儿臣一定谨记娘娘教诲。”
听着宋婠絮絮叨叨的,胤禛不仅不觉得烦躁,心里反而涌起一阵暖意,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开来,畅快不已。
“娘娘总是偏心老四,只要老四来了,娘娘的眼里就再也瞧不见儿臣了。”
太子见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宋婠对老四那小子笑意开怀,心里颇为不舒服,忍不住装作委屈的插嘴。
宋婠无奈,“太子殿下,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你四弟不久就要奔赴战场,我这心里担忧的慌,不得多叮嘱几句,你做哥哥的,也要嘱咐弟弟几句。”
“是是是,老四回头来孤的毓庆宫,和为兄一起抵足而眠,可好?”
太子顺势应了,那乖巧的模样与朝臣面前的桀骜自恃截然相反。
康熙二十九年,在亲征噶尔丹的路上得了,康熙寒热病,一度生死垂亡。
情势危急,眼看着皇帝就要崩逝,索额图撺掇太子速速即位,胤礽当时不过十七岁的少年,当真在索额图的教唆下起了心思,差点就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还是宋婠连夜敲开毓庆宫的门,拿着从南怀仁那里得来的金鸡纳霜,拉着太子,两人两马,单骑赶向营地。
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康熙瞧着灰头土脸的两人,畅快的笑了。
太医不敢给皇帝用来历不明的西洋药,是宋婠让他为康熙亲身试药,终究挽回了康熙的性命。
这一招,让父子两人之间细小的缝隙瞬间弥合,他与大阿哥的争斗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事后,太子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其实皇阿玛一直未放心过他,京中都是皇阿玛派来监视他的人,若是他真的听从了索额图的谗言,怕是父子之情绝已,他也命丧黄泉,绝不是像现在这般深受圣宠。
而这一切都是宋婠的功劳,她本可以亲自试药,想必皇阿玛连皇后之位都肯给她,她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他。
想到这,太子偷偷望向宋婠的眼神越发柔和,含着蜜意。
“好了,你们兄弟两个,别贫了,今日就好好休息一番,为三日后出征养足精神。”
“儿臣都听娘娘的。”
宋婠从内室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胤禛,“对了,这甲衣你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