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俗!郭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拿着巴掌掌掴官家的时候可比我粗俗多了!”
苗心兰一向自诩自己温柔美丽大方,被赵祯的一句“粗俗”点炸了。
赵祯瞠目结舌的看着双手叉腰、美目怒瞪的苗心兰,染着鲜红的蔻丹的修长手指就像是一把快要开锋的刀,可怕的紧,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被苗心兰的指甲戳到脸上。
察觉自己竟然被苗心兰凶悍的作态吓住了,赵祯羞窘的脸色通红,哼,好男儿不跟女斗罢了。
苗心兰骂着骂着,赵祯只涨红了脸,一句话不说,她得意极了,又端起雍容的姿态来,捏着帕子掩住嘴角笑了笑:
“我听闻如今郭娘子这长宁宫连轿辇也不曾有,真真可怜啊。不像我,官家心疼我,可是特许我可乘二等车架在宫中行走。”
宋朝后宫妃嫔们在出行时,其车驾和服饰都有严格的等级划分,以示尊卑。
苗心兰身为昭容,乃是九嫔之一,官秩为正二品,却能乘坐在皇后的“重翟”车驾之下——妃位才有资格乘坐的的第二等轿辇,已是逾制。
但在这宫里头,只要有皇帝的宠爱,逾制便也不被人在意了。
“恰好我今日去福宁殿拜见官家,郭娘子要不要与我一道啊?”
苗心兰嘴上虽这么说,是因为她心里知道,从前郭婠可是作为后宫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从前可是乘坐独一份的车驾——“重翟”,以郭婠的骄傲,她定然不会屈尊与她同行。
说这话不过是想恶心她罢了。
赵祯欣然答应:“行啊,既然苗娘子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娘子!”清音欲要阻止,苗心兰的险恶用心就差没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娘子怎么上当了呢。
赵祯虽知道苗心兰不过是想折辱他,但他并不在意,主要是连尚食局都对他的长宁宫不敬,更不必说仪銮司了,等到仪銮司想起来给长宁宫配备轿辇,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现下有车驾不蹭白不蹭,他再也不想跨越大半个皇宫,走上一个时辰的路,累的现在胳膊腿都还发酸。
苗心兰气的胸口疼:“你……好生厚的脸皮。”
但话是她自己说出口的,想要反悔,她又不像郭婠那般厚脸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郭婠呲溜的上了专属她一个人的车架,临上车前还回头对她微笑。
挑衅!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苗心兰手里的帕子都快要被撕烂了。
赵祯瞧着,心口的那股子郁气总算散了些许。
这两三次的交锋下来,虽然让他看清苗心兰并不如他以为的那般温柔善良,但也没有那么恶毒,只是脾气暴躁,脑袋还有些蠢笨,做了什么坏事都写在脸上,还要跑到当事人面前来炫耀。
想到这,赵祯看着苗心兰的眼色有些复杂。
那藏在背后使一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明显是苗心兰这等头脑简单的人干不出来的,除了苗心兰,便是杨淑容了。
“粗俗!郭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拿着巴掌掌掴官家的时候可比我粗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