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等到尚衣局的毛衣风靡汴京之后,嗅觉灵敏的商人立刻就发现了商机,一时之间羊毛的价格飞涨。
织娘、绣娘开始变得无比抢手,一位手艺好的织娘能得商人一掷千金聘请回家,令人咋舌。
许多老百姓都因此送家中女儿去学织艺,就盼着她们学成之后能挣大钱。
甚至有些人铤而走险前往辽宋、西夏边境,悄悄从契丹辽族,党项族百姓手里购买羊毛,商人狡诈,西夏和辽人可不知道羊毛的珍贵,一文钱便可以买上许多,出去途中的运费,以及雇佣镖师保驾护航的费用,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往西夏和辽国边境跑的商人多了,传回朝廷的消息更加清楚,边境的动静可不太安稳。
宋婠心有忧虑,急的嘴唇都上火了,但朝臣都十分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西夏乃是宋的属国,安敢有不臣之心?
不多时,年底知定州、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刘平的述职报告躺在宋婠的桌案上,上面清楚的写道:“臣之前在陕西时,亲眼所见赵元昊车骑和服饰都大胆僭越,根本不符合附属小国之主的制式,今在定州,又闻元昊常备军事,与我定州屡有摩擦,恐怕元昊已有不臣之心。”
李元昊的反叛之心绝不是一时兴起,早在景佑二年便已有端倪了么?
她连夜召见李迪、范仲淹,陈尧佐、宋庠、宋祁、曹琮、狄青、杨文昭等人入集英殿觐见。
官家连夜召见,必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所有人都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宫里。
“折子都拿去看看吧。”
宋婠面上常噙着的笑消失了,他们都知道官家现下心情应当不妙。
张茂则上前将折子递到李迪手中,几人传阅之后,脸上的神色不一。几人当中脾气最暴躁的曹琮,身为武将,恨恨的把那西夏赵元昊骂的狗血淋头。
范仲淹拧着眉头轻拍了拍曹琮,“好了,指挥使,官家面前,注意些。”
曹琮一下子住了嘴,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悄悄将头埋了下去。
李迪道:“赵元昊既然僭越,不如官家写一份国书去往西夏,挫挫那赵元昊的气焰。”
瞧着李迪云淡风轻,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宋婠心口的一股气不断的往上升腾,“寄国书有用吗?人家面上装的恭敬,说不定私底下该怎么做该怎么做,非要等到人家都反了,整个大宋都一无所知吗?”
李迪垂下头,瑟瑟不敢再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官家发这么大的火,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啊。
范仲淹沉思了会儿,开口道:“臣记得早在天圣年间,曹指挥使的哥哥曹玮将军,真定府马步军都部署,就曾经说过赵元昊有异常,怕是不久就会成为边患,他当时还嘱咐当时出使河北枢密院事王鬷重修边事,以防西夏之乱。”
得知就连羊毛这些无用之物朝廷都会一个不错的价钱收购,老百姓养羊的积极性就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