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马车满载着那些孩童,胡天越也被使唤着当了车夫。这让他感到十分无奈,但由于孟明杰也点头允了此事,他也只能照做。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仍然充满了不甘和不情愿。
林珩推着砚辞,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年。他的肌肤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身体单薄得让人担忧,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这怎么看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林珩不禁想起了自己初到西启国的时候,那时的他也是如此无助和孤独。思绪渐渐飘远,他不禁感叹道:“你们年纪还小,却有着如此大的胆子。”
听到这句话,砚辞微微转过头,坚定地回答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胆量去面对那些险境。”
林珩听后微微一笑,心中对这个少年多了几分赞赏。接着问道:“从你说话的方式来看,一定是上过学堂的。那现在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砚辞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过去,他坦诚地讲述起自己的遭遇:“西启国有一场大雪,那场大雪压垮了我的家,从此我失去了父母,成为了一名无依无靠的孤儿。后来,有一家人收养了我,但他们只把我当作苦力,让我不分昼夜地下地干活。长时间的劳作让我的臂力变得非常强大。然而,有一天因为我稍微懈怠了一下,他们竟然活生生地打断了我的腿。”
林珩的眼眸微微颤抖着,他仿佛能感受到砚辞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和沧桑。
砚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哀伤:“腿断了,我就下不了地干活,自此在他们眼里我也就没用了,无情的将我赶了出去。再后来,有一家达官贵人看我可怜,将我收养在府中……”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砚辞的思绪渐渐沉沦,沉浸在过去的痛苦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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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收养后,他得到了一个全新的名字——砚辞,并跟随新的养父母姓氏。
然而,尽管他接受了这个新身份,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其中。他总是强调自己叫砚辞,从不提及姓氏,仿佛与外界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由于曾经遭受的伤害,尤其是被打断腿的经历,让他对他人产生了恐惧和疑虑。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笑容,甚至不敢过于亲近养父母。
府中的下人经常在背后议论纷纷,嘲笑他不知感恩、身体虚弱,甚至辱骂他是个瘸子。这些恶言恶语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让他陷入了自我怀疑和自卑的深渊。
然而,正是在这样的困境中,一本偶然间翻开的书改变了他的命运。那本书如同一道曙光,照亮了他内心黑暗的角落。从此,他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文字之间,用笔墨抒发内心的喜怒哀乐。
但这一次,他却吃得饱,有新衣裳穿,可他还是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心再度交出去,不停的沉溺在书中麻痹自己。
后来,他被送去学堂,原以为会因为是个残疾而被欺负,但时间久了发现周围的人对他抱有善意,也从不欺辱他,这才令他打开了一点心扉。
这样的日子也就过了一年,府中真正的大少爷得罪了位高权重之人,戳瞎了人家府中公子的双眼,被上门讨要说法。
为了保护那大少爷,砚辞也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替罪羊,一报还一报,他的双眼也被戳瞎,被赶出府。
现实再次给了他一击,绝望笼罩着他,他沾满血的双手扒着地面,他一点一点向前挪,可他看不见,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身上被拳打脚踢。双眼还在冒血,像是哭泣般两行血泪划过脸颊。
砚辞痛苦地在地上爬行,他的世界变得黑暗无光。他摸索着前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每一步都带着剧痛,身体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他试图呼救,但声音却被淹没在喧嚣之中。
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为什么他总是遭受苦难。他曾经以为生活已经开始好转,但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