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桃杳是这局棋中未及楚欢隽所料的“异动”。
楚欢隽以为桃杳会大呼小叫、涕泗横流地求他,救她于水火危难之际。可是她现在却异常的沉着镇定,明明被吓得快要丢掉半具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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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清楚。”楚欢隽声音沉冷,再次提醒她,“回去之后,你要面对的不止是你爹,还有周砚的几个妻妾,更倒霉的话,可能还要陷入牢狱之灾。”
“可我是清白的,清白的人何须躲藏?”
她急不择言地顶撞他。如果不是他,她现在也不至于陷入这个困局之中。
一种可怖又可悲的想法在桃杳心中逐渐明晰——若真是楚欢隽要杀周砚,他是万不可能担下这个罪名的,眼下最有可能成为的替罪羊,就是她自己。
如果这也是楚欢隽计划中的一步,那她怎么能听从他的安排,一步一步更深入这个死局?
既然眼前是死胡同,与其迂回拖延,倒不如直接莽向前,一头撞死还来得痛快一些。
“想清楚了?”
楚欢隽的耐心有限,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嗯。”
桃杳点头,将手边那盏楚欢隽在花灯街上送给她的桃花灯递还给他,说道:“此后种种,希望你我再无牵连……祝你好运。”
说罢,她转身便推门离去了,留下楚欢隽一人在包厢中怔愣。
楚欢隽揉捻着手中桃花灯长长的灯穗,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焦躁。
似乎有一种本不该有的情绪在此时此刻生发了,这种感觉,就如同有一只小蛇盘亘在心头,毫无征兆地朝他心尖上咬了一口——细小得接近于无的痛楚,无关痛痒,却让他从头到脚都不自在。
他本来是想将这个计划慢慢落实,有条有理地完成,看来现在不得不倍道而进了。
“啊,好烦。”
楚欢隽忍不住将那桃花灯一拳砸个稀巴烂,很不爽地夺门而出。过了不久,又原路返回包厢中,将散落在地上的几根灯穗捡了起来,妥帖地收在了口袋中。
正要来收拾茶水的店小二无意听见了包厢内某人的一声冷哼。
“以后有的是时间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