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面说,一面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白玉簪子,插在脚下的泥土里,作为标志。
女人将双手搭在桃杳肩上,一边推着她走,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她理顺两肩散发。
女人的指法柔若无骨,桃杳猜测她应当是个习舞之人。
桃杳自然不知道怎样走是正确的道路,只能胡乱指点了一通,拖延时间。
女人推着桃杳绕了好几个圈子之后,最后又见到了最初她插在泥土里的白玉簪子。
“看来,我们又回到了原点呢。”
女人笑着蹲下身拔起白玉簪子,拍了拍簪子上的泥灰,道:“姑娘不是说是当地人,识得路么?”
正在桃杳飞速思考着下一步对策时,对方精确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时桃杳,我玩儿够了,你玩儿够了没?”
听到自己的名字,桃杳的心就像是被打落到井底的石头。
桃杳抬起头瞠目而视,目光灼烈得似乎能透过那女人用以遮面的重重纱帷,看清她的真容。
“时桃杳,我就知道你会来。”女人的声音里透露出对自己准确无误的判断的一点得意。
“明明一身是伤,还这么不安生,什么地儿都敢闯,怪不得王爷对你另眼相看。”
王爷?她认识楚欢隽?桃杳脑海中一时混沌,在脑海中努力搜寻有关这个声音的记忆,总觉得听起来很是耳熟,可是搜索枯肠也找不到一丁点印象。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桃杳问。
背后又响起一阵轻笑,那人低声说道:“不用这么急着知道我是谁,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话音未落,桃杳便感觉自己和轮椅开始往后倒行,是女人正拖着她走。
横竖现下暂时逃离不开她的魔掌,桃杳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只鹰隼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哨子是哪里来的?你为什么会吹这个曲子?”
女人不耐烦地敷衍道:“有精力问问题,不如先好好想一想,怎么逃生才是要紧事。怎么,王爷没有让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门吗?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在乎你。”
女人答非所问,桃杳只觉得她话里话外透出一股浓浓的酸意。
桃杳心中顿悟,灵机一动,故意调笑她道:“姑娘,莫非你是王爷的老相好?”
老相好三个字,重重地戳痛了女人的心,只听她愤怒地警告道:“我与王爷的过去,还容不得你这个黄毛丫头打听。”
听到女人这话,桃杳瞬间笃定了她和楚欢隽之间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便立刻求饶道:“好姐姐好姐姐,那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和王爷之间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如果是想报复情敌,也得抓对人啊!不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力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