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杳有些无奈地笑道,“倒是你,你不如将你被青龙坞绑架来此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一遍,我们可以来分析分析,看有没有办法突破出去。”
说到这里,时兰心却别过脸,脸上很有些难为情:“被绑架了就是被绑架了,有什么好说的?”
桃杳又道:“是从哪里被绑的?绑你的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们长什么样子你还记不记得?是用马车牛车还是骡车把你从京城运到这荒郊野岭来的?……”
桃杳一气呵成地将这些问题像倒水桶一般倒出来,问得时兰心有些晕头转向,闷着声儿道:“我……别问这些废话了,弄清楚这些我们就有办法出去了吗?你你你……你手脚都没被绑,不如先来给我松绑,这才是要紧事。”
有时候桃杳真想打开时兰心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平日里欺负算计她时脑筋倒是转得挺快,到了这种危急关头却蠢笨得像头猪。
桃杳摊开双手,很无奈很可惜地说道:“你也看见了,我双腿残废,连爬都费劲,更没法站起来。你被绑得那么高,我就算有心给你松绑也是无力。”
她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又道:“我这就给你理一理思绪,刚才的那几个问题不是废话——一,弄清楚你是从哪里被绑的,就可以判断这里离京城大概有几里路程,也能判断作案的人的活动踪迹;二,弄清楚绑你的人长什么样子,方便日后我们逃出去后报官描述贼匪形容;三,弄清楚是用马车牛车还是骡车运你来的,又可以判断作案之人的身份地位、有钱与否……”
“行行行了!”
时兰心是个急性子,脑子也转不过弯,像时桃杳这样长篇大论的分析她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像唐僧念经听起来头疼得很,终于忍不住打断她。
“其实说来也怨我……”时兰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罕见的愧色,“我不该答应那些人的……”
桃杳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答应什么?哪些人?”
时兰心不情不愿地说道:“那些人说,能用这种方法,帮我试一试小楚哥哥的真心……”
桃杳这才恍然大悟,惊奇道:“你是说,绑架你的人跟你说,通过绑架你然后再给逸王传信威胁这种方式,测试他会不会来救你,用这种方法来试他的真心?”
时兰心也知道自己是被骗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对。即便这样的手段是有一些极端,可是小楚哥哥不还是来了吗?事实证明,小楚哥哥还是在乎我的……”
“你还真是笨,而且是非常非常蠢,非常非常笨。”
桃杳冷笑着打断时兰心。
“用自己的性命安危去测试一个男子的真心,我看你不止是笨,而且是脑子有病,有大大的病。你以为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你刚刚也看见了,那个女人身上带着的是真刀真枪,万一逸王没来呢?你真有自信能活着回家?”
时兰心的脸涨得通红,从小到大,她说一,时桃杳不敢说二,可如今桃杳却敢指责起她来了。
虽然自己毫无道理,但时兰心还是被桃杳说得气愤填膺,怫然大叫道:“就算小楚哥哥不来,我爹爹也会来救我的!本小姐可是镇北侯大将军的千金嫡女,谁敢动我,就等着掉脑袋吧!你出生卑劣,自然不懂,本小姐心中有底气,所以什么也不怕!”
桃杳哭笑不得,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骄纵的大小姐竟然还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谁落入这落魄窘境,便懒得再与时兰心争辩。
“喂,我问你。”
桃杳抬起头,打量着时兰心——她其实长得很美,只是平日里总是拧着个脸,凶神恶煞的,秀气的五官挤成毛毛虫,叫人忽略了她的美丽。
“你的小楚哥哥,当真有这么好?”
时兰心顿时像被激怒的野猫一般,对桃杳张牙舞爪:“不许你这么叫他!”
桃杳又问:“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拼命?是因为他是皇子,你想嫁给他做皇子妃,将来做皇后?……还是说因为他很有钱,跟着她你可以吃穿不愁,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是说……”
“我呸!”时兰心又忍不住朝桃杳啐了一口唾沫,神色坚定地说道:“我对小楚哥哥的心,怎么能让这些身外之物亵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