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刚一踏出医馆门槛之外,身后的大门便“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
桃杳忍不住一个拳头狠狠砸在陆澈胸膛上,很生气地埋怨道:“陆澈你是不是有病?前面干的这么多活,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候套到话?这老头子脾气这么怪,现在出了这个门,下次就不知道还进不进得去了!”
陆澈任由桃杳那些越来越软绵的拳头巴掌捶打在自己身上,自顾自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陆澈!你倒是说句话啊!”
……
桃杳十分不痛快,对着一个闷葫芦出气,简直像是有力无心空负力,有心无力枉劳心。
哪怕对面是只木头,捶打几下都能有几声响吧?可惜她对上的是陆澈,连中毒都宁愿隐忍不发也不要向别人发出半声求救的奇人。
夜色浓得像一团乱墨,几片纱雾也似的薄云在空中晃晃悠悠,沉沉落落,将本就不太明亮的月光遮掩得愈加晦暗朦胧。
赤水河畔波涛汹涌,夜风中夹着江水泥沙的腥气,不断袭入衣衾,寒气袭身,冻得桃杳一个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会儿,沉默了许久的陆澈终于开口说话了:“冷么?”
说罢,他便马上蹲下身来,将桃杳放到一块石头上坐下,解下自己身上一件罩衫下来,披在桃杳身上。
“这样,会不会暖一些?”
陆澈目光探寻地看着桃杳,抬手替她系好罩衫上的扣子。
不知为何,桃杳忽然鼻头一酸,或许是这个天实在太冷了。又或许是她好久没有感受过像陆澈这一件罩衫一样的,无需条件也没有利用的,纯粹的温暖了。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将身上这件罩衫更裹紧一些,点点头。
只有陆澈知道,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怎么了?不开心?”陆澈问。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桃杳心里愈发委屈起来,鼻腔酸涩,像是无形中被人打了一拳,就连声音也不小心染上了一点哭腔:“废话!好好的,什么都被你搞砸了。”
“我搞砸什么了?”
他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