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姑娘……你若杀了我……我父亲……也不会……让你苟活几日……何……何必呢?但……如果……我放了你……我们……今后……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左丘有些坚持不住,桃杳手上的力气出乎寻常的大,再掐下去恐怕真的能把他掐断气。
张车夫见势,便将刀匕浅浅刺入了桃杳的肌肤,想要恐吓她松手,可没想到桃杳却像石头一般佁然不动。
桃杳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左少主,你说得对,就算我把你杀了,逃出去,也多活不了几日。今日这个局面,我已不在乎我是死是活了。”
她顿了一顿,眼中的猩红顿时愈加艳烈起来,就仿佛是一团点燃在枯原上的离火,摧枯拉朽,哪怕将自己燃烧到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大有一种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气势。
“既然我们这种人的命如此不值钱,如蝼蚁一般卑贱……那不如,让你和我们一起死,借着左少主的光,我们这种人的死去还能吸引到一些注意,还有可能有人为我们平反昭雪,您说对吗?”
张车夫的刀刺入她肌肤再深一寸,桃杳掐着左丘脖子的力气也便再大一点。
左丘眼瞳颤抖——桃杳说的不像是有假。她好像真的能把他给杀了。
桃杳瞬间便看出了左丘眼中的动摇,手上的力度更加重了一分——此时,左丘的脸色已经几乎接近于一种将死之人的苍白,长时间的窒息让他头脑空白,眼中酸疼,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扯着他的眼皮向下。
危险的困意顿时席卷了左丘全身,经验告诉他,这感觉很不妙。
在意识马上要被抽空的那一刹那,左丘向张车夫使了一个眼神,命令他放下兵器。
张车夫没有办法,只好将刀刃抽离了桃杳的脖颈,与此同时,桃杳也将手上的力度放松了些许。
左丘终于得到了多一些的氧气,片刻喘息之下,左丘颤抖着大口呼吸着,控制不住生理性的热泪夺眶而出。
“放我们走。”桃杳冷冷道。
左丘心中一动,道:“父亲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