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自然是无法回答他的。
总之,楚欢隽下准了命令要全力救回的人,一定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
时间紧迫,宋知守赶忙驱着骡子去追楚欢隽——虽然明显伤势惨重一些的是这个陆澈,但楚欢隽对那个时二小姐显然是倒是更担忧一些,已经一道闪电也似地往前窜去了,怠慢一分一秒都不行。
******
桃杳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境。
梦境里,又再次上演着那茶庄中发生的一切。张车夫的长刀就贴在她的腰侧背脊之后,冰冷刺骨。
陆澈就倒在她眼前,倒在那一片猩红的血泊之中。
桃杳无法想象,张车夫那样长的刀如果真的刺穿她的身体,会是怎样的感受?
她也不敢去猜想,那帮可恶的人到底对陆澈做了些什么,在他的身上留下那么多深深的伤口,要凌虐他至死。
他们对陆澈行刑的时候,陆澈该有多痛?可是他却强撑着,一直撑到她出现在他面前。
桃杳知道,陆澈一定不甘心。他明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害怕苦、最不害怕累的人,即使他为自己计划的生命理想的终点亦是死亡——为族人复仇而献出生命。
即使是那样的路,他也愿意继续走下去,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止步于此。
在这个梦境里,桃杳无数次去徒手接住那冰冷的锋刃,无数次抓着那令她刺痛的刀刃去刺向左丘的胸脯。
可是敌人近在眼前,她却无法去杀;要拯救的人也近在眼前,她也无法去救。
这样的情节上演了千万遍,桃杳就像停滞在原地一般束手无策。她无法制止敌人的长刀,她无法挽回亲人朋友的生命,她抵挡不过宿命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