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跟我一同回京城,那又怎么知道我的话能不能算数?”
楚欢隽大抵是看出来桃杳有那么一瞬间真生出了要与他一同回京的念头,所以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
桃杳乌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转了一圈儿,向楚欢隽作了一个鬼脸,道:“鬼话连篇——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看陆澈怎么样了。”
说罢,桃杳便好像一尾灵活的鲤鱼似地将身段一弯,从楚欢隽的怀里滑溜溜地抽离出去。
待楚欢隽回过神来,正想伸手去把桃杳抓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捏起鞋子跑出门外去了。
去找那个“来历不明的乱七八糟的”陆澈去了。
楚欢隽伸出去的双手落了个空,尚还留有方才与桃杳紧紧抱拥过的体温,可如今却只有冷冷的寒风穿过十指掌心,将那仅剩的温度也一并降到了冰点。
楚欢隽顿时觉得这三月份的天气也不是那么暖和了,都怪他要风度不要温度,为了讨女人欢心只穿一件薄薄春衫。
只可惜,不但女人的欢心也没有讨到,自己的面子和真心也算是被人随意丢弃在了角落,碎裂成七零八落了。
方才他还那么自信地以为自己能够牢牢抓住她,可现在她还不是和一阵风似的来去自如想走就走,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主动送上门来勾引他掏出真心,得逞之后又毫无道理地逃脱掉,这就是桃杳最擅长最惯用的伎俩。
楚欢隽早应该长教训了,只不过还是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倒在桃杳手上。
罢了,那就让她这样吧,这是她欠着他的,欠得越多越好。
楚欢隽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端起方才装汤药的瓷碗,朝煎药房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