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隽和程天水十分默契地一同目送着桃杳惶然无措的背影消失在小院尽头,而后又十分默契地相视一笑。
谁都没注意到,陆澈阴沉着脸下了阁楼,跟着桃杳一块走了去。
奔波了一天,刚刚又闹了这么大一出乌龙,桃杳觉得口干舌燥得要命,直想找水喝。可是回到屋里心急火燎地转了五圈,也没找到水喝。
茶几上的茶壶不知被谁拿走了,先前赶路随身带的水壶里也没有水,桃杳急得冒火,闷着头又转身冲到门口,忽然撞到陆澈硬邦邦的胸脯上,磕得她脑袋一阵晕头转向,一个趔趄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桃杳一边揉着额头上被撞得青肿的地方,一边抬起头正想要骂人,却看见陆澈端着一壶装满了热茶的茶壶递上前来。
接近夜幕的夕阳余晖,是沉而浓的橙黄色,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勾勒出凌厉的金色光线。
他长得很英气硬朗,绝不是软弱柔美的那一类长相。但是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的目光里装满了阴郁忧愁,像是被大雨淋得湿漉漉的小狗,很委屈,也很可怜。
“你屋里的茶壶我拿走了,想着隔夜茶喝了会肚子痛,就去帮你洗了一洗,顺便煮了一壶新茶。”
陆澈自顾自说道,颇有一些邀功的意味——因为,桃杳也并没有询问他茶壶去了哪里。
桃杳愣了一愣,从他手中接过茶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谢啦。”
陆澈就像个木桩似地直直地定在她眼前,木然地看着她,过了半晌,又说道:“只是不知道你怎么一整天都没回来,茶水煮了又凉,凉了又煮,煮了十遍……你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