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隽没有否认什么,一个咕噜滚到了软榻中央,也毫不避讳在旁边缩成一团的桃杳,自顾自地恣意懒散地呈“大”字形躺在软榻上,十分惬意地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我睡眠不太好,所以马车也布置成这样,方便我补觉。”
桃杳皱了皱眉:“那你是打算这马车自己用……你自己倒是自在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带外人来,人家往哪儿坐啊?”
言罢了,楚欢隽缓缓地支起半个胳膊,撑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呈现出一种“你说的也对但我偏不这样做”的表情,淡淡道:“哦,想过了,要是带外人来,那他跟我一块儿睡不就好了么。”
他话音一落,桃杳就感觉到自己蜷缩在大腿下面压着的脚踝处忽然一温,竟然是被楚欢隽握在了掌心里。
他眼神游离,目光缱绻地胶着在她的脸庞上,手上忽然一发力,扯着桃杳的腿脚将她整个人带入自己怀中。
一瞬间,桃杳觉得翻天覆地。眼前滑过一缕缕柔软的青丝,熟悉的松木清香又涌了上来。楚欢隽的头发很长,盖在她的眼睛前面,将视线遮挡得七七八八,只能隐约看见车厢顶上垂着一只小小的熏炉。
那熏炉一看就是刚刚才点燃的,正在冒着一线接一线银白色的青烟,萦绕在车厢小小的空间里。
桃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楚欢隽身上那股陌生的丁香味是从熏炉这里来的。
楚欢隽见她兴致不高,也不想再逗她,很快便松开了怀抱,卷着被褥一滚,很自觉地滚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闭上了双目养神。
“今天起太早了,补觉。你也睡一下吧。”
楚欢隽是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所以也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偏偏这时候,桃杳又好死不死地开口问道:“这个丁香味的熏香,以前好像从来没见你用过……这是别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