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双手接过,将香囊塞进衣襟里,稳稳放在心脏处,放好后还不忘拍了拍胸口处,向季淑离保证,“阿离放心,你的这份心意我一定日日佩戴。”
军队出发的号角,如泣如诉,仿佛是苍天在呜咽。原本徐徐告别的人们,心如刀绞,泪如泉涌。那号角声,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人们的心房,让他们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
上了战场,是生是死,皆是未知。严律目光眷恋地望向季淑离,紧紧握住她的手,仿若握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阿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这句话仿佛是一句誓言,又似是一个承诺,沉甸甸地压在季淑离的心头。
等我回来,我用赫赫战功迎娶你。
严律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仿佛在向季淑离诉说着自己的决心和信念。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他对未来的期许。
季淑离的泪水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簌簌落下。
她在这一刻忘记了礼法,扑进严律的怀里,“律哥哥,望你凯旋。”
短暂的拥抱过后,严律扶正季淑离的身形,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般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然后,他决绝地转身离去,脚步如同坚定的鼓点,每一步都在地上敲出离别的节奏。
翻身上马的他,如同一位英勇的骑士,朝着季淑离露出的那一抹灿烂笑容,如阳光般耀眼,又如春花般绚烂。
严律挥手告别,手臂扬起的弧度,像极了一只翱翔的雄鹰,向着自由的天空展翅高飞。
季淑离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严律的身影如残阳一般,一点一点地在城门外弥散,直至消失不见。
她紧紧捂住双唇,生怕自己悲切的哭声,会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这一次,她的身旁空空如也,再无人能与她并肩。
小主,
上阵杀敌、实现抱负是严律的愿望,季淑离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严律,她更应该支持他。
季淑离明白,她留不住任何人。
六岁时,她留不住荣庆公主肚子里的弟弟。
八岁时,她留不住被迫南洋远离京都的父母。
十岁时,她一样留不住奔赴边疆杀敌的严律。
晋和十七年,北方战捷,严律回京。
十岁的季淑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城门下紧紧攥住严律的袖口,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心中充满了依恋和不舍。
而十五岁的季淑离,端坐在大殿中央,与严律遥遥相望,两人之间的距离如同隔着千山万水,纵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化作无言的沉默。
悠扬动听的音乐声突然间停止了,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生生掐断一般。与此同时,一阵如潮水般此起彼伏的热烈鼓掌声响起。
季淑离那飘飞的思绪也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地拽住,猛地一下被拉回到现实之中。
稳坐于高台之上的皇帝,面带微笑地看完了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后,心情愉悦至极,不禁龙颜大悦道:“此等佳作实在难得,当赏赐以厚礼!”
皇帝那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仿佛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喜悦之情。
一旁的杜婵娟也赶紧凑过来,娇声问道:“郡主姐姐,你觉得这舞如何?”
季淑离的思绪方才还如波涛般翻涌,又哪里真的看了这歌舞表演呢,但她观察殿中众人的表现,便能猜到这歌舞必然是精妙绝伦的。
于是,她笑了笑,侧过头去,轻声回答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真是极好的。”
杜婵娟嫣然一笑,宛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娇柔可爱地说道:“还是姐姐您饱腹诗书,妹妹我可真是自愧不如,万万没想到还能如此形容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犹如莺啼燕语,断断续续,萦绕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