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狐狸毛领披风,是严律七岁时初次外出打猎的辉煌战果,如同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闪耀着他的勇气和智慧。
白狐的皮毛做成披风送给了严夫人,幼时季淑离就很喜欢这件披风,现如今却辗转到了她的手中。
“好的。”小宫女小心翼翼地为季淑离系好披风的绳子,然后两人一同离开了这个地方。
行至半路,忽见齐越扬与严律二人气焰嚣张地对峙。
“你这人没长眼睛吗,竟敢直愣愣地往太子殿下身上撞,撞伤了太子殿下,你担待得起吗?”齐越扬身旁的太监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严律赶忙跪地,“末将严律参见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恕罪。”
齐越扬随意地挥了挥手,“孤并无大碍,严小将军无需自责,快快起身吧。”
“谢殿下。”严律站起身来。
一旁的太监见状,忙陪着笑换了副腔调,谄媚地开口:“原来是严小将军,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严小将军高抬贵手,饶恕奴才。”
严律只是摆了摆手,冷漠地说道:“无碍。”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严将军!”季淑离身旁的宫女惶恐地跪下,朝着几人叩头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季淑离无奈,只得上前向齐越扬施礼。
严律和齐越扬不约而同地偏过头,目光齐齐落在了一袭火红披风、款款而来的季淑离身上。
齐越扬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季淑离在大殿前与皇帝一行人相遇时,并没有身披此披风,而出来一趟便披上了,又恰巧在此处碰见了严律。不用想也知道,这披风定是出自严律之手。
齐越扬冷哼一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平身。”
季淑离敏锐地听出齐越扬语气中的不悦,只当做齐越扬不满意这桩婚事,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来,柔声说道:“谢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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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在一旁也察觉到了齐越扬的不快,关切地问道:“太子殿下可是受了冷风身体不适?”
齐越扬冷眼瞪了严律一眼,没好气地说:“谢严小将军关心,孤好得很。”
季淑离垂下眼眸,心中暗暗思忖。齐越扬自幼对自己便百般挑剔,从来没有好脸色,从前对严律还算和颜悦色,如今却也这般冷眼相待了。
“既然太子殿下无恙,那嘉宁就先回席间了,以免打扰太子殿下和严将军叙旧。”季淑离只想速速离去,以免在这里徒增烦恼。
“怎么,嘉宁郡主这般不愿见到孤吗,难道说嘉宁郡主更愿意见严将军这个昔日青梅竹马吗?”齐越扬以为季淑离心虚,忍不住呛声。
“还请太子殿下自重!”严律面色骤变,怒发冲冠道。
“太子殿下言重了,”季淑离的脸色也瞬间冷若冰霜,“嘉宁与严将军不过是青梅竹马的好友罢了,太子殿下若是再信口胡诌,搬弄是非,嘉宁只好将此事告知皇帝舅舅了,难道堂堂一国太子,就如此蛮不讲理吗!”
齐越扬一见季淑离动了怒,心中的无明业火更加熊熊燃烧,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孤说错什么了,你向来对严律百般维护,孤在你眼中究竟算什么?!”
“太子殿下,您怎能……”严律慌忙挺身而出,想要替季淑离辩解。
“您在嘉宁心中,自然是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更是未来无可替代的储君。”季淑离未等严律把话说完,便急不可待地打断道。
“你、你……”齐越扬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季淑离,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嘉宁身体有恙,不便久留,先行告退了。”季淑离不敢有丝毫耽搁,草草行了个礼,就匆匆带着宫女如避蛇蝎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