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奕辰看了看唐羽落,见她点头,便对老管家说道:“启程吧。” 随着一声令下,车队缓缓驶出倾羽山庄。庄奕辰与唐羽落同乘一辆马车,车内布置舒适而雅致。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唐羽落轻轻掀起窗帘一角,望着渐行渐远的山庄,心中满是感慨。 “这一去,不知会发生何事,只盼能顺利见到若儿,帮她解了心中忧愁。”唐羽落轻声说道。
庄奕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夫人不必过于担忧,若儿聪慧过人,定能在宫中周旋。况且有我们在,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一路上,车队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庄奕辰与唐羽落偶尔也会在途中的客栈稍作休息,补充些干粮和饮水。
每到一处,庄奕辰都会派人提前打探路况和消息,确保行程安全。 数日后,车队终于抵达京城郊外。望着远处巍峨的京城城墙,唐羽落心中既激动又紧张。 “夫君,我们终于到了。”唐羽落说道。 庄奕辰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深邃,“是啊,京城,我们来了。只希望此次之行,能如我们所愿。” 说罢,他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加快速度,向着京城进发。
…………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琉璃宫中,位于东边的暖阁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只见公孙若棠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慵懒地斜靠在暖榻之上,手中轻轻翻动着一本泛黄的书籍。然而,她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书页之间,秀眉微蹙,神色间满是焦虑与不安。
“落春啊,都已经过去好些天了,我却依然没有收到师父他们的只言片语。难道……难道他们当真生我的气了?所以才不愿来探望我吗?”公孙若棠抬起头,望向正在一旁轻摇羽扇的落春,忧心忡忡地说道。
落春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公主莫要胡思乱想啦!依奴婢之见,庄主他们或许是想要给您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呢,因此才故意拖延了回信的时间呀。”
公孙若棠听后,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忧虑仍未完全消散。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喃喃自语道:“可是……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呐。上次在京城与师父匆匆一别之后,我总担心师父对我有些不满,怕是生气了吧。”说罢,她又心不在焉地翻过一页书。
落春见状,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公主啊,您怎么把这些都忘啦?咱们的庄主夫人平日里可是最疼爱您的呢!您想想看,以前在庄里的时候,您不知做过多少调皮捣蛋、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儿,可哪一次夫人不是对您宠溺有加,从未真正生过气呢?”说完,落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向榻上的小公主,眼神中充满了笑意和宽慰。
公孙若棠静静地听完落春所言,娇躯微微一震,美眸之中闪过一抹惊愕之色。她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往昔在倾羽山庄度过的岁月,在其脑海中徐徐展开。
记忆中的师父,总是那般和蔼可亲、循循善诱。用无尽的耐心与关爱,将一身的医毒之术传授给公孙若棠。无论是清晨的练武场,还是夜晚的书房,都留下了师徒二人共同努力的身影。而师父偶尔展现出的温柔宠溺,更是让公孙若棠感到无比幸福。这些美好的回忆,仿佛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心头,渐渐地驱散了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良久之后,公孙若棠缓缓回过神来,嘴角轻轻上扬,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落春,你说得没错。以师父对我的疼爱,师父和师公定然不会舍弃我于不顾的。”然而,这丝微笑仅仅维持了片刻,便如同昙花一现般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愁爬上了她那清丽脱俗的面庞。
“只是……这深宫内院的生活,实在是令人倍感压抑啊!到处都是繁文缛节、条条框框,让人几乎无法喘息。在这里,每走一步都需谨小慎微,生怕触犯了什么规矩。如此拘束,实在是没有半分自由可言。”公孙若棠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似乎想要透过重重宫墙,望见外面那个自由自在的世界。
落春轻移莲步,缓缓走到榻前,然后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轻柔地握住了公孙若棠那莹白的玉手。她的目光坚定又充满关切,柔声安慰道:“公主,您莫要害怕。您可是拥有着皇上、皇后以及太后娘娘的庇佑呢!此外,还有庄主和夫人作为您坚实的后盾,定然能够让您在这看似深不可测的皇宫之中安然无恙的。更何况,公主您天生聪慧过人且心地善良无比,只要凡事都按照宫廷中的规矩谨慎行事,便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的。再者说了,您乃是大公主的亲生爱女呀,与这后宫里的其他人并无太多牵连瓜葛,即便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想要算计于您,恐怕也是难以得逞的哟!”
公孙若棠听着落春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微微颔首,表示对落春所言的认同,但正当她朱唇轻启,准备开口回应时,突然间,一阵轻微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从门外传来。
落春连忙站起身来,迅速将视线投向门口方向。只见一名身着淡绿色宫女服饰的女子步履匆忙地踏进房门,来人正是宫女小荷。小荷见到公孙若棠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而后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公主殿下,太后娘娘传话过来,命您前往慈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