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开怀感染了百里三月与周围士兵,一时之间,其乐融融。
开怀几瞬,百里三月却没有如沈绯歌那般全然放松,这短暂的与敌交锋并不能代表什么,若是敌方察觉出破绽,掉转重来,那后果不堪设想,现如今,尽快将粮草落实到位才是眼下的头等大事。
她踱步上前,冲着正开怀的沈绯歌使了个眼色。沈绯歌立刻会意,摆了摆手:“好啦好啦,不逗你们啦!快些归队吧!”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士兵们及刻转身,训练有素的向来时的方向跑去,不过片刻,便已然消失无踪。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不知京中有没有收到我们的消息。仅靠城中的那些口粮,并不大能维持多些时日。”百里三月叹了口气。
“驿使们都通通不得回京,也不知相爷的暗卫好不好使。”沈绯歌皱了皱鼻子,悻悻的说道。
“放心吧,我是有见识过的。”给沈绯歌吃了一剂定心丸,百里三月担心的事情倒不是会不会将信传回进去。
而是看如此情势,定有歹人作祟,若是陆鹤安不慎遇上……她面色微沉,更何况现下京中陆鹤安立场明显。凡是有心之人,都看得出,他有意帮持陈红袖。
若有人借此缘由,暗箱操作,那陆鹤安现下的情况也不见得比他们安定多少。
“小月儿,想什么呢?”沈绯歌不似百里三月那牵挂甚多,全心全意将心思都放在了打仗上。此时见她微微发怔,三两步跨到她身边,询问道。
“罢了罢了,只望一切都好。”百里三月复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想借此将脑海中的纷杂的烦心事消除。
“奥!我知道了,你莫不是想你家相爷了吧?”沈绯歌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果不其然,一提到心上之人。便是百里三月这样,平日淡定如斯,现下也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娇羞。
她白皙的脸颊微微粉红,抬眼见沈绯歌一副促狭的笑意,心中了然她拿自己打趣。
伸手作势恼怒的拍打掉了沈绯歌附在她胳膊上的手:“我才没有呢!”
“呦呦呦,还害羞上了。真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没想到我沈绯歌居然有幸见到郡主您脸红呀。”沈绯歌更起劲了,夸张的围着百里三月转了两圈,啧啧出声。
“你差不多行啦!莫要再寻我开心了。”百里三月弯了眼,嘴上怒气满满,表情却没有一丝责怪。
“好好好!你若害羞,本小姐不说了便是。”沈绯歌见好就收,嘴里的笑意也合不拢。自己最好的姐妹在这样一个不由他们自己做主的时代,同自己的未婚夫感情如此之好,她又怎能不开心。
“唉……”忽的,又是一声叹息,百里三月回神,便看见沈绯歌不知是何缘故,又低垂了眉眼。
“怎么了?”她的情绪一直以来便都是如此,来去如风,像个孩童一般,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