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长公主一听,又要回身:“要不还是我留在此照顾月儿吧。”她是百里三月的娘亲,于情于理都应该是由她在一旁辅佐的。
薛蕴和微一沉吟:“罢了,等会拔刀时对力度同样有要求,公主是女子恐力气不够伤到郡主。”说着,他又抬头看向陆鹤安。
“便由陆相留下吧,待会也可帮我用内力护住郡主的心脉。”
嘉和长公主还欲说些什么,百里明煦却是一揽她的肩膀,冲她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嘉和长公主只得依了他们,罢了,总之月儿都与陆相都是未婚之名,他待在里面确实是最稳妥的选择。
众人一并出去关上了房门,薛蕴和从药箱中拿出药草先敷在了百里三月伤口边缘,静待了一会,他才冲男主点了点头。
陆鹤安了然他的意思,大步上前,看着百里三月苍白的面孔有些不忍心。
薛蕴和背过身去:“你先拿剪刀将衣物剪开,有衣物粘在了伤口处。”
伸手拿过薛蕴和递上来的剪刀,陆鹤安照着他的话小心翼翼的剪开了百里三月伤口边缘的衣物。白皙的肌肤上血肉模糊更显触目惊心。
眨了眨眼,陆鹤安心中大痛,眼里微微发酸,手指微微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此深的伤口,百里三月该有多疼。
叹了口气,薛蕴和听出了陆鹤安情绪不对,出言安抚:“陆相,大可放心,我刚才把脉时,郡主脉象还算平稳。你此时切不可悲痛,若是手上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话语成功的提醒了陆鹤安,努力的克制自己平静下来。他一手为百里三月缓缓输入内力,保住她的心脉,一手握上了刀柄。
“拔!”待薛蕴和一声令下,陆鹤安毫不迟疑的快速将刀拔了出来。百里三月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猛的一跳,伤口的血喷涌而出,溅了陆鹤安一脸。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拔刀时,刀在她肉体中摩擦的动静,脸上的血是热的,陆鹤安身子不由的颤抖,呼吸急促。
薛蕴和从他手中接过刀,又轻拍了下他的后背:“没事了。剩下的便交给我吧。”
沉重的起身,陆鹤安目光一直从未从百里三月的身上离开。
拔出了刀之后,后续工作便快了许多,薛蕴和效率颇高的为百里三月缠上了绷带,换了药,这才罢了。
推开门,天色已然暗沉,众人却都依旧还守在门外,两人不受控制的出了一身的汗。
看着他们的神情,嘉和长公主才算真的放下心来,本欲向陆鹤安询问今日之事,却看他满身满脸皆是血渍。心下叹了口气,他们如此焦急,陆鹤安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