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内侍的脚步声传来,他们手里拿着一堆的东西,堆在了司徒幻允面前,有许多珠宝,还有皇宫御用的物件,包括印有宫庭印记的碗盘\玉圭\字画,还有一捆青青的植物,还有一盒子干瘪的蝎子,还有很多玉瓶,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但看起来都是药物,竟然还有一件旧龙袍,还有很多宫女的衣服,还有一些……好像是什么工具,苏筱陌一时间没看明白,司徒幻允已经怒了:“所有的人都退下!”
碧云素术愣愣地跪在那里,被苏筱陌给扯了起来:“还不快走?”
回到清桂院,碧云都傻了一下没有说话,苏筱陌去了静香居,跟秦昭仪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秦昭仪躺在床上气色好多了,她刚才好像是饿的,面前堆着好几个空盘子,现在整个人的心情好像都好了:“苏选侍,刚才幸亏有你,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我们清桂院,好像我们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不过,怎么会那么巧,崔公公为什么会在皇上面前泄了底,而且他如果是想害我们的话,怎么也得老谋深算,崔公公那样的心机,在宫里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呀。”
“是呀,也许是这件事情他没有计划好,或者天理昭彰,一个人但凡恶事做得多了,总会有报应的时候。”苏筱陌缓缓地道,“也幸好他的报应到了,否则,就该我们倒霉了,他这次利用您的名义对付贵妃娘娘,难保下一次不会对我们下手,尤其您怀了龙种,不管崔公公是被什么人指使,妾身想,那人今夜是睡不着了……”
闻言,秦昭仪感叹地点头:“本宫从怀上这个孩子开始,就一直担心这件事情,好在有你在身边,平安地过了这么久,今天在宴会上,你不让我吃那那些食物,是什么意思?”
“回娘娘,妾身也是多一份小心,想着宴会人多手杂,多份小心总没问题,而且,那宴会上的食物鹿肉鳖血都是大补之物,太过热性,太医也交待过要谨慎服用,能不服就不服,更何况人多手杂,难免会有人将东西误混到食物中。”
秦昭仪有些微微地失望:“我还以为你察觉到了什么……”
“万事小心,总不会错的,这次事件之后,我想圣上会对我们清桂院的人,给予多一分照顾吧。”
“希望是吧……”秦昭仪叹了口气,好像累了,苏筱陌便告辞了。
回来后,她第一件事情便是将碧云叫了进来,碧云是真的吓到了,一下子就给苏筱陌跪了下来,满脸都是泪水:“主子,奴婢差点害死主子,奴婢的错,主子您惩罚吧……您以前一直告诉我要冷静,说宫里随时可能掉脑袋,奴婢还不信,现在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把嘴缝上,把手脚捆上……”
苏筱陌没有开口,一直盯着碧云,终于,一柱香燃完了,苏筱陌扶起了她,笑了:“你把手脚捆上,哪个做事,难道让我天天伺候你不成?”
碧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主子,你怎么不骂我?”
“我不会骂一个已经知错的人,从此后,你千万加了小心,明白吗?”
碧云肯定明白了。
而且宫里的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是居多高的位置,无论你多么劳苦功高,你不能觊觎你不该觊觎的。
崔公公在问讯室因病暴毙,他企图谋害龙种,意图造反,罪及九族,好在他孤身一人,无九族。
一场秋雨又至,怕这是这个秋天最后一场雨了,因为冬天来了。
清桂院的冬天越发的清冷,别的院子还用些通草扎些花树,而清桂院却什么都没有,只是光秃秃的虬枝粗杆,不过,院子里倒是极干净的,所有枯败的花草都被清除了,就如同皇宫里清除了很多人一样,仿佛那样就可以阻止罪恶的发生与漫延。
最近宫里虽然动静不大,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崔公公身边的人无声无息地少了几个,御膳房的人也换了一茬,御书房也一样。
不过,现在宫里倒是少有的平静,没有宫宴,没有拜访,甚至长街上白日里也少有妃嫔走动。
苏筱陌又来到桂园,现在是白天,她取用桂枝做菜,最近她经脉塞堵,太医说可以服些桂枝汤温通经脉。
是描秋陪她一起来的。
终于又见到那个身影,深秋中一身黑衣,比这即将到来的冬天还让人觉得寒冷,他看见苏筱陌,嘴角勾起,眼底精光闪动:“恭喜,没用吹灰之力,就除掉了崔大户。“
苏筱陌很平静地笑笑:“闲王这么急得找我,不是只为了表扬我吧?”
“当然不是,只是……想见你。”司徒释天就这样说出来,以玩笑的语气,却是认真的眼神,苏筱陌她掩口失笑,“闲王好兴致,听闻闲王妃马上就要入府了,到时候可能会阖宫同庆,我先在这里提前恭喜闲王了,成婚后,闲王就是朱雀国的驸马爷了,我很好奇,到时候真不知道闲王是住在南燕还是住在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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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要娶的人是朱雀国的公主夜千歌,也就是自己在云外茶楼所遇的爽利女子,这是苏筱陌在入宫后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