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哥哥,幼梨刚是在与你说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四目相对,她眼睛里的关切像一湖春水,着急抚平他满目疮痍的肉躯。
“只是幼梨接下来要说的话,并非同你说笑,霍哥哥...你要受得住才行。”
如若说刚才小姑娘对自己点了一把火,那现在这番话更像是砸了一块儿冰。
霍雍读出她满脸的担忧,心下更是好奇今夜她带他来此,究竟想要做什么。
心里正琢磨,忽闻身后传来一道毕恭毕敬声音,“启禀长公主,霍敬城对当年谋害霍老将军与霍侯爷的事情供认不讳。”
...
一身黑衣的暗卫在前带路,绕过护国寺后便是皇陵宫殿,而在宫殿一侧,竟还盖着一处三层院落的宅子,瞧那朱门绿瓦,似是刚修葺好没多久。
三人进到院子里,七拐八拐又进到了一间密室。
刚走进去,霍雍便听到一阵阵熟悉的惨叫声,那声音刺耳至极,在这漆黑一片的暗室里更显得瘆人。
“放了我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我霍敬城是个畜生,我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温幼梨朝不远处的暗卫递去眼神,暗卫心领神会,绕过屏风走了出去,拿起火架子上滚烫的火钳,对着霍敬城涕泪横流的一张脸缓缓逼近。
“不!不要——你们不是说...说我要是交代清楚就放了我?我可是当朝右相的人!”
“右相...右相那是日后要坐龙椅的,你们不能这样对老子,你们...少侠!好汉啊,我求求您了,求求您别跟我这老畜生见识,您放我一马,我给您磕头,我给好汉爷爷们磕头!”
“霍大人,我们家主子说了,只要你把刚才交代的事情重新说一遍,今夜定会放您离开。”
“说!我...我说,我全都说!”霍敬城颤着两片干裂的嘴唇,缓缓闭上眼睛后,深吸一气哽咽道,“荣历四年...先帝刚是登基,边疆战乱,大荣皇族又是勾心斗角,我父亲率兵八万北上西征,杀敌数十万大获全胜!”
“也正是那一年,我父亲腿上中了毒箭,担心命不久矣,便把爵位传给了大哥!我嫉妒更气恼,父亲从小就偏爱大哥,逢人就夸他,却对我跟三弟处处贬低,要求苛刻。”
“荣历十年,父亲和大哥一同上战场,为了让我和三弟安心,大哥特意写了家书回来,还与我说了些后面要应敌的计策。我...初入官场,一心想往高处走,就结识了当时的右相,无意和他说起大哥的家书,却不知那时右相已经勾结上了北塞和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