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问声，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又野性的笑容，安抚道：

“说的这么凄苦做什么？哪有那么严重，天下之大，我只不过是求个从心，至高之位非我所图。不过是叫害我的人坐上去，我心里头不舒坦。”

云仲秋听懂了。

季野已然变相承认自己不是姬长离，甚至还和真正的南梁三皇子有仇。

他也不是追求皇位，只是单纯不想让姬长离甚至整个南梁皇族好过。

这倒是和自己原先的猜测有所出入。

云仲秋原以为，季野才是主谋，为了篡位冒充姬长离。

“我还以为你是为那个位置，才会……”

但现在看来，季野才是那个被利用的人。

思及此处，云仲秋反倒松了一口气。

自从知道这人不是真正的姬长离，云仲秋时常夜里都会被梦魇惊醒，生怕季野的身份被发现，梦里都是他被砍头的场景。

又想到开年南梁礼官就会入朝，更是辗转多层关系，花了不少钱打听来使的礼官是谁。

等人确定下来，若是收买不了，只能在路上做文章。

这一点，他倒是和季野想到了一处。

云仲秋说完这些日子的焦虑，季野目光柔和几分，“我有把握，你不必担忧，礼官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年后，我大概就要回南梁。”

南梁路远，云仲秋不能舟车劳顿，身子也撑不住连日赶路，跟季野同去是不可能的了。

他垂下眼眸，“你要拿我当朋友，就该多和我聊聊，”

“我身体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我这个朋友了。……”

云仲秋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嘲讽一般的鼓掌声。

霍云走进门，面色微冷，嘴角的讥讽快要压不住。

“我怎么听说世人都羡慕云老板的好日子，给个王爷也不换。”

卖惨卖到一半被戳破，常人是要羞耻半分的，云仲秋却好似没听到，目光更加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