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评判吗?”梁倾笑了。
言溯点了点头,全神贯注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不能不评判吗?”
言溯皱眉,神情疑惑,“不评判?你认为你没有这个权利吗?”
梁倾淡淡道:“我没有的不是评判别人的权利,而是没有评判别人的能力。”
有权利,没能力。
“能力?”
梁倾点点头,“至少我认为我自己是没有的。”
苏珩听着她这话低下头若有所思。
隔了会儿他抬起头,对言溯说:“尽管我很想维护我的观点,但恐怕现在我不得不向你承认,人不仅不能只凭自身的好恶去评判他人,甚至再加上道德与法治之后,也不能说自己的评判就是真理。”
“我不能欺骗我自己,我个人还是觉得逼迫他人的人有罪。”
言溯捂着额头,揉着太阳穴,“你这番说法,不也是按照自身的好恶去评判他人了吗?”
苏珩再次沉默了。
言溯再问梁倾,“既然梁倾你说你没有评判他人的能力,你又为何会同意苏珩说的所说的‘人不能只凭自己的好恶去评判他人?’ ”
梁倾平静道:“找到真理很难,但否定一个不是真理的答案是很简单的。”
“那么一个人在面对他人假意的关心时,该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才是正确的?”
“是顺从自己的内心怒斥他不要假惺惺,还是选择隐瞒自己的内心做出一副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脸感谢人家呢?”
言溯说这话的期间眼神在苏珩身上停了一秒。
苏珩瞧见了他的目光,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换了个坐姿。
言溯这话难道是说给他听的吗?
他想到自己言溯他的关心确实是假,不悦倒是真。
这么说来言溯觉得他假惺惺倒也没有完全冤枉他。
他突然变换的坐姿让梁倾看了他一眼,又回来看言溯,答道:“这不该问我,应该问他自己。”
“我没有兴趣也没有资格替别人做选择,尽管对我来说只是动动嘴皮子,而不需要承担后果的事情。”
“不过,无论他是如何选择的,我想他应该知道,做出选择之后所带来的一切后果,可都是由他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