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倾冷笑了一声,终于放下刀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真难看。”
言溯恼怒地将自己的叉子扔到她的盘子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发起火来,“你跟我装什么?你别忘了你必须得听我的。”
梁倾背靠在椅背上,一点不怵,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告诉你做的都白搭,你以为秦州昱会因为我给你拉个小提琴过个生日就生气?”
她不屑地对言溯笑了一声,“我告诉你,他不会,我给你拉十次他都不会。”
那天透过落地窗看到的他的背影,和那天在溜冰场的背影何其相似。
梁倾想,他就是在溜冰场那一刻彻底明白她已经不再爱他了,所以他放弃了她,选择成全她。
或许更早些,从他质问她为什么和宋知霁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他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古怪之处。
既然他决定成全她,他就不会对她和言溯在一起的这件事生气。
尽管他会难过,可难过不等于生气。
他生气的是言溯对她不真心。
如果换做她和宋知霁在一起,秦州昱会祝福她的。
“他会难过,但还是会祝福我。”梁倾想到这儿,心里就密密麻麻地疼。
事到如今,一想到他,“她”还是会心痛。
言溯却以为她跟以前一样只是在装腔作势,沉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我要他生气他就得生气,今天你必须给我拉。”
他命令般的语气激起了梁倾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她不跟他吵是因为浪费时间,并不是因为她不在乎。
她抄起手边的酒杯,学着他刚才的模样,猛地砸向他的脚边。
玻璃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溢出来的红酒甚至溅到了言溯的裤脚上。
言溯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自己被弄脏的裤子,又皱起眉来看着她。
他还没说话,梁倾就起身拿起其他的空盘子一个一个地沿着他的身边砸过去。
她瞄得很准,瓷盘精准地划过言溯的身侧。
尽管没砸到他,但碎裂的声音却如魔音一般传入言溯的耳朵里。
他终于忍不住骂道:“你疯了吗?梁倾!”
尽管梁倾将桌面的空盘野蛮地清了个空,但表情却一点变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