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丫鬟和小厮也都忍不住后退一步,生怕靠近一些,会被狼狈不堪的程熏洛迁怒。
程熏洛正被腰和腿上的烧伤疼到说不出话来,听程思礼这么说,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结果却摸了个空。
“镜子!镜子!快把镜子拿给我!”程熏洛坐在地上,用手不断拍打着地面。
旁边的丫鬟见状,赶紧去里间拿镜子,然后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程熏洛看着镜子里面,长发几乎连根烧毁,只剩下额头一点碎发的自己,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庆国公和庆国公夫人刚送完秦阎回来,就听到了程熏洛发出的。尖叫声急急忙忙从外边跑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也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二小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快点请大夫过来!”庆国公心急如焚,一边命人去请大夫一边伸手要扶程熏洛起来。
庆国公夫人心疼的红了眼睛,转头成程思礼和程韫玉怒目而视:“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夫人,这件事情和世子跟郡主无关,是二小姐自己走路跌跌撞撞,非要撞郡主,结果一不小心撞倒在旁边的烛台上的。”翠儿站在程韫玉旁边,忍不住开口。
因为当时在场的人比较多,丫鬟和小厮全都点头作证:
“的确是二小姐自己撞倒在烛台上的,当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幸亏翠儿拿了一桶水扑过来,不然的话,这火还灭不了呢。”
“娘,爹,我的头发…我浑身都好疼,我就要成婚了,我该怎么办,我这个样子还怎么见人啊…”程熏洛从地上站起来不断擦着眼泪,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着手,生怕会碰到腰腿间的烫伤。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撞烛台?”庆国公是又急又心疼,尤其是想到眼看着就要跟宋安王宋安王世子成婚了,结果却又遇到这种事,忍不住朝程熏洛出口责怪。
“什么叫我好端端的要撞烛台?我分明是…”程熏洛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没再继续往下说,但人一直用仇视的目光看向程思礼和程韫玉。
都是他们的错!
都是程韫玉!
如果不是程韫玉故意躲开,那撞倒在烛台上的人,根本就不会是她了!
程韫玉明明都看到她要撞到烛台了,为什么不能拽她一下?
“分明是什么?”程韫玉故作出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程熏洛:“妹妹说话,为什么欲言又止的?是不是这屋子里有谁要故意陷害妹妹妹?但说无妨,嫡姐一定为妹妹做主。”
程思礼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听他阿姐这样阴阳怪气,就忍俊不禁。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庆国公紧紧皱着眉头,看已经有小厮把大夫从外边带进来了,又吩咐两个丫鬟将程熏洛扶进去。
等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左右。女大夫才从屋里边走出来,看着庆国公和庆国公夫人以及程韫玉,程思礼他们,开口解释说:“二小姐身上的烫伤和烧伤比较深,恐怕避免不了留疤了,但头上和脸上倒没什么事,烧毁的头发剃掉以后还能长出来。”
“那就好”庆国公得知女儿脸上倒没什么意外,只是身上留疤,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程熏洛在屋里边听到女大夫说的话,以后整个人都要疯了。
她用手捂着头,说什么都不让丫鬟剃,在屋子里面又哭又喊,庆国公夫人只能在旁边半哄半摁着,将她已经烧焦的头发尽数剃掉,剩一颗光溜溜的卤蛋。
程思礼在外面忍不住偷乐。
程韫玉也在旁边忍俊不禁。
程熏洛被剃光了头发,又是哭又是嚎,庆国公夫人哄着她喝了安神汤,好不容易将人哄睡下,这才让丫鬟小心给他上药。自己关门走出来,朝庆国公和程韫玉,程思礼一脸忧愁道:
“洛儿被烧成这个样子,就算脸上无大碍,但这头发如今也带不了发冠……眼看着没几天就要成婚了,这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