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和陆湛注视着众人,心中同感失望。

承认梁萧优秀,有这么难么?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讥笑,声音洪亮。

“自古以来,读书人不乏忘恩负义之辈。前方将军浴血奋战,扬我国威,尔等自诩优越,却在此狺狺狂吠,大加诋毁,某羞与尔等为伍!”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名披头散发青衣青年,醉眼惺忪,走到现场。

“又是你!半狂生云恪!”

“你整日只知道醉生梦死,当然不配与我辈读书人为伍!”

“‘恪’字有谨慎恭敬之意,目中无人,疏狂成性,你也配以‘恪’为名……”

司马家的书生们纷纷起身呵斥,却无人敢抬头看他。

云恪只是对他们视而不见,自顾自走向陆湛,作揖行礼。

陆湛却微笑注视着他,起身相迎。

“你跑来江北,也不提前通知老夫一声,一如既往,不声不响!”

云家庶子云恪,是他外孙女云子苓的族兄。

云恪这才取出袖中书信,递给陆湛。

陆湛扫了一眼,来信署名正是“卓子房”。

“前阵子,晚辈收到好友书信,赶赴江北,先去下邳了结私事,耽搁许久。”

“晚辈特来拜访陆先生,请陆先生对晚辈此行指点一二……”

陆湛不吝称赞:“此行,得其主,也得其时!他有你相助,自然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你大可尽展其才。”

云恪这才收好书信,敬谢之后,匆匆别过。

秦越一家目送他离去,心中惊疑。

半狂生云恪,一向恃才傲物,甚至目中无人。

是谁请动此人?

此人向来好酒,真能参政办事?

“诸位钻研学问,不必妄议前线战事。”

陆湛轻声细语,众人侧耳倾听,纷纷鞠躬。

“自当如陆先生所愿!”

梁萧斩将带来的风波,因为这一段插曲得以平息。

欧阳熙母女也看出来了,陆湛确实是认可梁萧的。

否则,他也不会为梁萧发布求贤令,惊动江南。

他的外孙女,当世神医,还专程把上百名医师带去了沛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