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堂一出,最先响应的也是她们。
贵族子弟大多四五岁开蒙,普通百姓生存条件有限,七八岁开蒙者不在少数。而慕容瑶创办的女学,不拘年龄,不拘出身,只要立身清白,皆可入学。
百川书院,意为海纳百川。
书院落成那日,谣言再次沸腾了。
嘉平帝收到了不少弹劾庆宜公主的折子,遣词激烈,说来说句去不过还是那几句。
女人天生就该为男人服务,上什么学?
上乾下坤,男女阴阳,各行其责。
男子立于朝堂,驰骋战场。女子安于内宅,相夫教子,得享富贵。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甚至还有大臣上书,谴责慕容瑶和离后斩尽杀绝,让北昭痛失一个状元。进而对她女儿随母姓,逆反人伦,违背祖制,更是大肆批判。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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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再是尊贵,也是女子,怎可一再纵容?
若天下女子皆奉其为榜样,则国之祸。
还有谏言收回公主封地,断其臂膀,使其安居内宅。
诸如此类言辞不计其数。
嘉平帝看过就丢在一边,未曾予以回应。
因为他的女儿给他积攒了不少民心。
慕容瑶以皇室之名惠泽天下,到处给他爹宣传仁君之名。
秋明月施粥于民,用的是她丈夫的银子,皆为帝王所赐。
无论是得以进学的女子,还是受口粮之惠的百姓,全都高呼陛下万岁。
两人把嘉平帝架在了最高处,他若应了朝臣所求,失的便是民心。
他装聋作哑,任其发展。
就这样吵吵嚷嚷,到了皇后的千秋节。
慕容瑶带上女儿,把秋明月拽上自己的马车,冲慕容璃笑得无害,“未央许久不见她干娘,想来三哥也不会跟一个婴孩儿计较,对吧?”
慕容璃目光瞥过她怀中正睁着双大眼睛乌溜溜看着她的小侄女儿,忽然道:“应该叫舅母。”
慕容瑶:“…”
她瞪大双眼,像看鬼一样看着这个不太熟悉的兄长。
慕容璃说完那句话,就由侍卫冷修抱上了马车。
慕容瑶眨眨眼,又看向身边的秋明月,“我三哥这是,动凡心了?”
秋明月嘴角抽了抽。
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跟慕容璃同一屋檐下住着,却没怎么见过面,动个鬼的凡心。刚才那句话,显然是慕容璃有意打趣。
“走吧公主殿下,别忘了今天咱们还有任务。”
慕容瑶哦了声,可依旧止不住八卦之心,“我三哥向来目下无尘,现在瞧着对你还是挺关心的。只可惜了他非健全之躯,否则你俩也挺配的。”
秋明月:“…”
“身有残疾者非缺点,没有人愿意生来体健不全受人轻视。我同他无男女之情,非因此故。”
慕容瑶愣了下,呐呐道:“我也没瞧不起三哥的意思,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额,好吧,随口一说也不应该,以后我都闭嘴。”
秋明月莞尔。
“这世间情谊万千,并非只有爱情才感天动地。你三哥心系佛门,主慈悲,怜悯众生,我行事与他心志如一,他自然维护。”
慕容瑶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而后又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秋明月莫名其妙。
慕容瑶振振有词,“从前我喜欢你哥,明明发现他不对劲,可他几句甜言蜜语就把我骗得团团转。就你说的那个词,叫什么…哦,恋爱脑!你说并非只有爱情感天动地,不就是嘲笑我以前为个男人伤心欲绝吗?”
秋明月感叹于她的脑回路之崎岖,不由失笑,“年少无知被城府深沉的男人所骗,情有可原,不算污点。你是我见过清醒得最快,最果决的‘恋爱脑’。这是夸赞,我发誓!”
慕容瑶半信半疑的点头,“行吧,原谅你了。”
秋明月笑容温和。
慕容瑶其实算不得恋爱脑,顶多就是年少慕艾,一时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