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自己的姓名,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而非男人的专属特权。
文宣帝未曾察觉女儿的‘野望’,他瞧着女儿开心,也十分愉悦,又问起她在北昭那些年的生活。谢京辞便随意说了几句,比如养母身体不好,但不敢随意请大夫,她便熬夜苦读医书。在那窄小的宅子里待久了,偶尔想要出去透透风,必须改装。姜黄水的味道不好闻,回来后要洗很多次。
秋仲卿对女儿的要求是知书达理,温柔端庄。
所以她只能偷偷习武。
养在外头见不得光的女人,会遭遇到多少恶意,是无法估量的。
她得有自保以及保护母亲的能力。
因着秋明瑞的缘故,沈氏同秋仲卿生了嫌隙,生活便十分艰难,冬天连汤婆子都烧不起。沈氏病得起不来床,也没钱买药。
于是她还得想法子赚钱。
她一个外室女,自然不能像正经大家闺秀那样有夫子授课,笔墨纸砚也是很贵的。
最难的时候,沈氏教她写字都是用树枝在地上写。
所以她的书法一直不太好。
文宣帝听着这些,心中又酸又涩,恨不能把秋仲卿从地底下挖出来千刀万剐。可他又清楚的知道,女儿之所以流落在外,到底也是发妻之过。
谢京辞并没有说太多。
那些事是真的,但也不完全真。
武功和医术,都是她前世学的。她装作从头开始学,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越是表现得淡然,文宣帝就越愧疚心疼,给与她的补偿才会越多。
所以委屈不能一次性倒干净。
一声通禀及时打断了她。
“陛下,秦将军已押送怀庆前知府严守义以及乡试舞弊案一干人证等在殿外,可要宣召?”
文宣帝从绵绵无尽的心疼里短暂的走出来,道:“宣。”